“你不知道?”闵庭柯显得比她还要惊讶,“栖子堂没人对你说吗?”
白蓉萱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
闵庭柯道,“哎,我二叔这个人性格执拗,认定了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位女子,想要娶回来做妻子,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偏偏那人是个寡妇,我祖父当然不答应,后来争执得狠了,便把我二叔撵出了家。我二叔带着那女子去了广州,自此没有再回来过。他纵有头脑,在异乡闯荡终究是独木难支,过了几年我祖父也有悔意,便将广州的生意交给了他。我二叔自己也争气,原本四间商行,短短几年便发展成了十三行,可惜那女子死得早,我二叔又没有再娶,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是闵家的丑闻,所以不愿意提及,你不知道也不稀奇。我反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人这辈子,谁不想顺心自在地活着?凡事都听别人的安排,那还有什么意思。”
说话间路过立雪堂的大门,闵庭柯没有丝毫停留,白蓉萱也没有开口,一直将他送到大门外。
闵庭柯道,“下着雨呢,你也赶紧进去吧,要是遇到什么事儿解决不了,只管派人来找我。我最近哪儿也不去,老老实实在上海待着。”
白蓉萱忍不住笑道,“在上海则矣,老老实实却未必。”
闵庭柯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个暴栗,“笨鸡脑袋,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都敢打趣我了。”
白蓉萱道,“六叔总是这样敲,不笨也被你敲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