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安慰的话,但管泊舟却听得非常舒心顺耳。他轻声道,“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他了?”
白蓉萱微笑着道,“那是当然,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这是到什么时候都无法更改的事实,盯着你的举动自然不假,但关心你也是真的。你可不能只看到的坏的一面,而不想好的一面。”
管泊舟没有多说,而是看着漫天的夕阳道,“坐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吧?你回家有很重要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个饭?”
跟管泊舟一起吃饭吗?
白蓉萱对他的邀请始料未及,不免有些惊讶。
管泊舟见状只好道,“若是不方便也没什么,下次再另寻机会就是了。”
白蓉萱想了想——当初在南京的时候,若不是管泊舟出面帮忙,哥哥的后事肯定不能如此顺利解决。虽然已经道过谢,但终究还是欠了一个老大的人情。
既然是人情,自然是要还的。
白蓉萱道,“好呀,我们沿着江畔往前走,说不定能找到我说的那家面摊。他家的卤子是用酸豆角炒的,我打赌你一定没有吃过,可爽口了。”
管泊舟见她答应,心里十分的高兴,“是吗?被你说得我都有些馋了。”
两个人起身沿着江畔向前走去。
管泊舟道,“你一个人在上海势单力薄,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和我开口就是了,千万不要见外。”
他似乎对白蓉萱的事非常地关心。
白蓉萱并没有多想。身份地位悬殊,或许是前世的记忆对她影响太深,让她始终觉得管泊舟就像天上的星,虽然看着明亮耀眼,但终究相隔甚远,不管她如何努力,终究是触摸不到的。
既然如此,不如抱着欣赏的态度远远观望就好。
白蓉萱很是痛快地答应道,“好呀,到时候一定麻烦你。”
不过她心里也知道,真遇到什么事儿,她也会硬着头皮去找闵庭柯,根本不好意思求到管泊舟的面前来。
毕竟两个人……还没熟悉到这个地步。
两人走了很长的路,却始终不见面摊的踪影。白蓉萱十分的纳闷,“会不会是走错了方向?”
管泊舟道,“你等等。”
说着便一个人跑下江堤,找了个正在江边收网的渔夫打听一番。
他快步回来,微笑着道,“你说的那家面摊只在中午做生意,此刻早就收摊了。”
“啊?”白蓉萱有些傻眼,“那怎么办?”
管泊舟道,“我们先吃些别的,至于这面条就留给下次见面吧。”
下次见面……
这样一想,管泊舟的心里顿时便高兴起来。
白蓉萱点了点头,“那你想吃什么?”
管家家境殷实,曾绍权上位后更是平步青云。管泊舟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向来都是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几乎很少在外面吃摊位上的东西。他犹豫地四下打量,“我们一边走一边商量。”
白蓉萱已经做好了做东请客的准备,闻声自然答应。两个人并肩向前走了没多远,便见江畔边立着一块旧木板,上面用黑木炭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酸菜鱼,没有刺。
白蓉萱道,“这招牌倒有些意思。”
她四下环顾,只见江堤下停着一艘乌篷船,船头挂着油灯,一对父女模样的人正在岸边忙碌。昏暗的烛火下,父女俩也不知说到了什么,同时开心地大笑起来。
白蓉萱虽然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但却被他们的神情打动,也跟着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她自幼便没见过父亲,更没有与父亲说过一句话,但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却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这样的画面——夕阳西下,灿烂的晚霞如同漂亮的锦缎,她和父亲就这样并肩坐着,然后一齐开心地笑出声。
她满眼都是羡慕与渴望,看得管泊舟也是一怔。白家的事情,他从别人的口中打听到了很多。
管泊舟心疼地道,“你想吃酸菜鱼?”
白蓉萱不是想吃,只是被这对父女的相处方式感染了。
就在这时,忙碌的小女孩也注意到了两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抹干了手快步跑了上来,“两位客人,要吃酸菜鱼吗?没有刺,很好吃的。”
这么小……就要讨生活了。
管泊舟看向白蓉萱,等着她拿主意。
小女孩见状不等白蓉萱开口便自顾着推销起来,“鱼都是从今天从江里捞出来的,可新鲜呢,您吃过就知道,我是不会骗您的。”
白蓉萱笑道,“那就尝尝吧。”
管泊舟道,“好啊。”
小女孩闻声非常的高兴,领着二人往下走,“小心脚下,这里生了苔藓,可滑呢。”
走到小船旁,女孩请了二人入内。乌篷船上摆了一张小桌子,两人只能坐在草编的蒲团上。
管泊舟问道,“除了酸菜鱼,你们还有什么菜?”
小女孩道,“还有鱼肉馄饨,又鲜美又可口,可以当主食。”
管泊舟道,“也来一份吧。”
小女孩问道,“要喝酒吗?”
管泊舟道,“你们这里还卖酒?”
小女孩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