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舟懦弱了,这一刻连看孟笙一眼都不敢。
“阿笙,你解气了吗?你可以原谅我吗?”
“解气了,但我不原谅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原谅不了霍沉舟更是无法放下过去的自己。
霍沉舟开始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还抖的很厉害,连带着大脑都开始变得空白,眼泪大颗地坠下来落在地上,溅起一个个水花。
他身上很疼,可再疼也比不过心脏,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劈开了肋骨,把心脏插在肋骨上一样。
他的情绪就像在放风筝,他好不容易抓到了风筝线,看着风筝越飞越高,在所有人羡慕他的时候,风筝线再次断裂,这一次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追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筝越飞越远,带走了他所有的幻想,直到看不见,突如其来的意外,随之涌现出来的也是无法抑制的悲伤。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随着眼泪大颗流出来,胸腔共鸣,心脏也越来越痛。
“霍沉舟,你该不会真觉得我孟笙离开了你就不能活了吧?”孟笙转过身不再看霍沉舟:“我几乎用了我整条命才换来的的大彻大悟,但凡我回头原谅你,那我都该死无全尸,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脚步声越来越远,等霍沉舟抬起头的时候,孟笙已经拉开门把走了出去。
“阿笙……”霍沉舟站不起身,他只能靠移动膝盖往前爬,试图抓住那最后的身影,脚上的血在地上拖出两道很长的血印子,最后他倒下地上,这次是连跪都跪不住了。
霍沉舟想到七岁那年,小姑娘跪在他面前把药草嚼碎涂在他伤口上,撅着嘴巴吹气:“哥哥,这样就不疼了……”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和孟笙那些事,早就成了定局,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
霍沉舟趴在地上,泪水在地上形成一滩小涸,白色地板砖上血迹斑斑。
屋子里面两人正常说话关着门外面的人是听不到的,唐让也没有去偷听和护工老老实实站在外面站岗。
直到孟笙拉开门出来,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他们一跳。
孟笙拉开门后,瞟了他们一眼,没说一句话就冷淡的走了。
“就这么走了?”护工问道。
“我怎么感觉,孟小姐的脸色不怎么好啊。”
唐让也没心思去分析,孟笙一走后,他就直奔病房,进去一刹那,他就吓住了,被眼前的这一幕砸的头脑发晕。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霍沉舟好端端的会从床上下来趴在地上,为什么地上那么多血?
“霍总!”
护工也看到了,赶紧去找医护人员,主治医生带着护士进来,匆忙地把霍沉舟给抬到了床上,重新处理伤口,纱布揭开,护工和唐让都不敢看,这伤口崩的有些吓人,纱布上粘着血肉,轻轻一扯模糊血肉。
主治医生表情很严肃:“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病人?还让他摔下了床。”
唐让是有苦难言,他就说孟笙来准没好事,果然如此。
护工在一旁也不敢说话,老老实实“罚站”被指责地一愣一愣的。
重新上完药包扎,护士把针扎上挂上药瓶,这一次医生再三强调护工让他一定要紧紧看着霍沉舟,别让他又摔下床去了。
这一忙忙了半个小时,霍沉舟的脸色比之前还差,从头到脚带着羸弱感,唐让开口:“是不是孟小姐……”
“不是她,是我自己,这点算得上什么,比起我以前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太轻了……我只是在处罚自己。”
唐让没说话,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孟笙离开后没有立即回林静那里,而是拐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冲了一把冷水脸,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冰冷的神色,脸色微白带着水珠,眼眶泛红,她没有哭,可现在看着就跟流了泪似的。
孟笙有点厌恶这样的自己,她觉得她还是太心软了,不够坏心肠。
等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孟笙走出卫生间刚好碰到了江暮。
“诶,你怎么在这里?眼眶还是红的?”江暮叫住她,“是谁欺负你了?”
“没谁欺负我,我刚才去见了霍沉舟。”孟笙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他,苦笑道,“江暮我是不是变坏了。”
“你这哪算坏,不痛不痒,你要是接受不了现在的自己就想想以前的霍沉舟是怎样对你的,当然,如果报复一个人会让你产生负罪感的话,你也可以不做,放下仇恨也挺不容易,这世上有很多种活法,不就选一个最简单轻松的就好。”
孟笙笑笑:“每次和你聊天我都感觉醍醐灌顶。”
江暮说:“这世上本就如此,开心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那为什么不选择开心一点?霍沉舟下跪和你道歉的时候你有没有解气点?”
“有一点吧,但我不会原谅他。”
“应该的,他这才到哪儿?我要是你会把他折腾的更惨。”
孟笙和江暮聊了一会儿后心情放松一些,和江暮一起去了林静的病房。
林静不想在h国住院,她想要回国养伤。
h国给她带来的阴影太大,这才几天,她的手就受伤了,而且她父母也知道她受伤了,就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