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过段时日,做她的兄长,都要排队了。
顾澜醒来时已经是午后,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两个时辰。
她看着身上盖的薄毯,双眸渐渐回神,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谢昀的办公室。
谢昀不在,顾澜歇了一会儿,准备离开。
“小澜儿,留步。”
谢昀抱着一沓书本走进来,匆匆忙忙的叫住了她。
后来,顾澜无数次后悔自己此刻停下的脚步。
谢昀拿着的那些书卷,居然是给她补课用的!
从诗词歌赋补到哲学策论,谢昀无所不知,知无不言,一直补到了放学!
美其名曰,将上午她睡过去的课程都补回来。
夕阳落下,顾小侯爷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回到了懋勤殿,连干了两碗米饭。
一想到谢昀今晚放她走人时,还不忘记交给她两个题目,说明日还要要考察她的诗文和典籍,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公子,你没事吧?”子衿关切的询问道。
顾澜啃着鸡腿,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我今日听说您因为上课睡觉,一下午都被谢詹士叫走惩罚了......”
顾澜“咔嚓”一声,咬碎了鸡骨头:“谁说的?”
“宗学那边的宫人传出来的,”子衿见自家公子神情有些奇怪,不由自主浮现了一个离谱的念头,“公子,你可听说过有关谢昀的流言?”
“什么流言?”
“谢公子有断袖之好,所以才迟迟没有娶亲。”
顾澜没听说过,但她之前怀疑过:“不是说他喜欢顾长亭?但他之前已经否认了。”
“那万一,他喜欢的是您呢?”子衿小声说道。
顾澜噎了一下:“子衿,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个女的。”
子衿反驳道:“可谢公子不知道您是女的啊!”
顾澜陷入沉默,半晌,才闷闷的开口:“我以后离他远点......没关系,他断不断袖是个人爱好和自由,我们互相尊重互相理解。”
说着,她想起了什么,点头道:“还好珩兄是笔直笔直的好孩子。”
子衿轻声自语:“但愿如此。”
她起身关了窗门,道:“如今入秋后,天气越发冷了。”
顾澜一下子放下筷子,起身打开窗户,是扑面而来的凉风。
前几天珩兄穿的单薄,还被容祁俊嘲讽了!
“走!”
子衿惊讶的问:“去哪?”
“潇湘宫!”
亥时已至,各宫都一片寂静,偶尔能听见一两声犬吠。
顾澜背着自己塞得鼓鼓囊囊的帆布书包,手里是一摞书籍。
子衿提着灯笼为顾澜照明,有些担忧的问:“公子,咱们这么晚了去潇湘宫,是不是不太好啊?”
顾澜的双眸在昏暗的夜里越发明亮:“怎么不好?”
“容五殿下的身份,毕竟,是皇子,您是定远侯嫡子......”
顾澜裹紧衣袍,道:“从前的确少交际为妙,但现在,大家已经知道我是为了珩兄才揍容祁俊的事,我与珩兄兄弟情深,他人看法,与我何干?”
子衿想到前段时间一连吃了三天小火锅上火的容珩,心道:容五殿下看起来也不像与公子兄弟情深的样子......
两人还没走到潇湘宫,率先路过了钱贵妃的钟粹宫。
顾澜望着那铺满琉璃瓦的宫殿,忽然若有所思的开口:“潇湘宫左边是皇后的永华宫,右边是贵妃的钟粹宫,当年的潇妃,究竟有多受宠?”
子衿压低声音道:“奴婢听说,潇妃当年是真正的三千宠爱于一身,现如今的钱贵妃与她一比,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狗皇帝......”顾澜骂了一句先帝。
要不是先帝驾崩前还要立下遗旨,容珩如今,又是如何呢?
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她完全不相信那平南侯萧家会谋反。
先帝死就死吧,还要拉着整个萧家和自己的爱妃陪葬。
两人来到潇湘宫,漆黑的宫殿在夜色中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守夜的宫人。
“五殿下会不会已经歇下了?”
顾澜“咣当”一声拍了拍门:“那就叫醒呗,兄弟都没睡他怎么能睡。”
子衿:......公子真是好狠的心。
“珩兄!”
顾澜拍门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风中十分清晰,被传的很远。
潇湘宫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却没有人应答。
顾澜继续执着的拍门:“珩兄,开门呐珩兄!”
“哗啦”一声,提着小灯的小酒映入眼前。
身后,是容珩在夜里昏暗矗立的剪影。
小酒揉着眼睛打开了门,一副被吵醒的模样:“顾小侯爷?您深夜造访,有什么事吗?”
顾澜目光灼灼的看向小酒身后,导致容珩不得不走出来,他眼神冷淡,一身单薄的长衫却映衬得他芝兰玉树,风华万千。
她一时之间有些呆呆的。
容珩看着她,面前清隽俊美的少年被冷风吹红了鼻尖,还抱着怀中的书卷......和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