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酒,你不搁在你的无境峰修竹阁里头,怎么埋我的无定峰上来?况且……这事儿我竟是还一点都不晓。师叔,你可同我解释一番,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凌祉看着萧云谏探究中还带着撒娇味的眼神,坦『荡』道:“酒名曰儿红。在凡间,父亲总是会在儿出声之,在儿房前的树下埋上几坛酒,待儿出嫁之,再将酒挖出,以祝大喜。”
“所以呢?”萧云谏撑着下颌,笑盈盈地看着凌祉,又说道,“所以呢,我是不是今日该改口唤你一声爹爹?也劳烦你这帮我埋上的几坛儿红。候,我与旁人亲之,也好开酒坛喝。”
凌祉却是伸手替萧云谏拨弄一下落在耳垂旁边的发丝,说道:“所以,我现在想与阿谏同饮。”
萧云谏微微歪头。
他没有喝酒,但之闻着这酒味,他便觉得自已经是醉眼『迷』蒙。
他稍稍眯起眼睛,『迷』『迷』糊糊却又缠缠绵绵地问道:“是用着什么身份呢?替我埋下酒的师叔,还是……什么旁的呢?”
凌祉的手没有收回,而是沿着弧度,又勾勒萧云谏的眉眼:“是作为丈夫。”
萧云谏娇声娇气地哼一声,说道:“那你……是想同我亲吗?”
“想。”凌祉的语调中没有一丝犹豫,多得全是欢喜,“连做梦都想。”
即便是他二人如今在一处已是百年,可底是无名无分的。
萧云谏倒是并不在事,只是凌祉今日说起,他恍然大悟——
原是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竟是连个身份都没有。
萧云谏抿抿唇,是『迷』离的双眼,如今也多几分清。
他坐直身子,微微前倾,凑近凌祉的耳畔说道:“好啊,我也想。”
凌祉的眼眸瞬间亮得如同天上皎洁月。
他望着萧云谏的眼眸里,尽是欣喜。
他愉悦道:“阿谏,何?又在何处?”
萧云谏垂眸,思忖片刻,说道:“再日吧。那候回长飙之墟,在长飙之墟举行。那里位置颇好,就是连霍师弟这没有仙人身份的灵修,亦是能去的。”
他在脑海中绘制着那候的场景——
并不用太多的人,便是熟识的请来即可。
九重天上的神君,与他私交好的也甚少,不必多请。
左不天帝夫『妇』要来做父母亲眷,扶英与恕霜那对双生子便寻个花童的位置。
至于梦神这个还未寻自爱人的孤寡之人,就得劳烦他做个证婚人。
亲不是什么小事,可在他们面前也不是大事。
不就是走个场,予对方一个众人皆的身份罢。
他们之间经历那么多,也不是一个婚礼就能真的拴住的。
也不是不举行这个婚礼,就会离开对方的。
图个心安罢。
萧云谏琢磨半晌,又说道:“若是要做宴席,我想请云和楼的厨子。”
云和楼便是那个掌柜的死都在记挂着萧云谏恩情的酒楼。
如今在凡尘经营无数代,不仅没有衰败,反而愈发得好起来。
如今已算是这凡尘最最大的酒楼,就算是最小的城镇,也有其的店面。
而萧云谏所言的那云和楼,却是最伊始的那一个。
也是在那处,萧云谏被伤透心,
百年前,他们曾重返坪洲府。
也是在那候,遇的夜昙。
而后夜昙……也不在。
坪洲府对他们而言,说起来唯有痛苦。
萧云谏虽是如今平和许多,但一也不喜欢那处。
凌祉叹口气,又说道:“阿谏,可是那我们便要去坪洲府。”
“去便去吧。”萧云谏一挑眉,揶揄地说道,“还是凌祉阁下惧怕坪洲府,不敢回去再呆上一半刻呢?”
凌祉有踌躇:“是我怕你……”
“怕什么?”萧云谏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语,又说道,“约莫有事情,从哪里开始,便要在那处结束的。”
他呵一声,又顿许久。
方说道:“我原先是不喜欢。可如今一切事情已,没有再值得我伤心挂怀的。我也该放下往,只看前方。”
他咂咂嘴,又是分刻地补充一句:“还有,前方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