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感受着凌祉的温度。
凌祉的身上, 还是较之常人更冰凉的温度。
萧云谏从前面握住凌祉的手,如玉的触感叫他打个寒战。
他是看得凌祉身上的障眼法的。
即便是凌祉如今的修为远高于自。
可只要凌祉想,他便能叫他想要看的人, 看清楚自。
萧云谏曾经说, 他并不在凌祉如今生什么模样,他皆是爱。
故而,凌祉便坦『荡』『荡』的, 自什么好的、不好的, 全然给萧云谏所。
萧云谏将自大部分的重量, 倚在凌祉身上。
他就这般站在窗前,同凌祉说着话:“修竹阁还是如同以前一样, 只是我们所有人都和以前不同。”
他一顿,却是转身,陡然推开凌祉。
他瞧着原来那处搁着自画像的地方, 还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便快步走上前去, 摩挲几下。
他抬眼,对着凌祉一挑眉,忽而问道:“所以呢,你底喜欢的是谁?”
“是你。”凌祉没有犹豫,直截当地开诚布公。
诚然是萧云谏这般与凌祉已是在一处百年之人, 也有红耳根。
他轻咳一声, 又窘然地说道:“我是问,救你的我、当你师侄的我、与现在你面前的我, 你喜欢的底是谁呢,师叔?”
凌祉眼睛一弯,微微叹息,又道:“阿谏, 这个问题你问无数次。若是你也非要将自分得那般清楚,我也只得同你言语——终归不是那个救我的你。”
他道这话说得并不算好听,可的的确确也是自心底的想法。
若是说来,他对那候的萧云谏,唯有感恩之情。
爱上的,却是那个被自当做替身许多年,从未有以往记忆的萧云谏。
即便是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归于一人。
他也认为他爱着萧云谏,不是因为那一场救命之恩。
那只是最开始。
却并非是结局。
萧云谏问出那句话之后,也顿觉不好。
其实凌祉怎般回答,他心中都会有不舒服的地方。
可奈何他如今心思没那么多,但是一转头就放下。
他收起自令自不痛快的纠结,转头却是说道:“我想去无定峰摘梨花酿酒。”
停云殿上酿桃花酒。
可他却有分想念起从前的梨花酿。
梨花的清甜与桃花的芬芳不同。
是更为恒久缠绵的味道。
虽是清新淡雅,远比不上桃花的香气。
可却叫人能回味无穷、唇齿皆甘。
萧云谏回忆着从前的味道,甚至有急不可耐。
他伸出手,揪住凌祉的手腕。
出门便要招云。
可凌祉却唤息雨,御剑而去。
无定峰上也并无人所居,只有寥寥几个洒扫弟子还在收拾着。
只保证那处不被灰尘掩埋。
无定峰的梨花因为山后的温泉,一年四季都开着。
漫山的白,叫萧云谏入眼皆是纯净。
那里也还是如同他的记忆里的一般。
即便是他的居所,已被旁人用。
但是梨树林,却依旧散发着回忆里的馥香。
萧云谏腾空跃起,风吹拂梨花。
待他下落之,已是用外衫拢住许许多多的花瓣。
还有一个飘在他的唇边,他微微伸舌就将梨花花瓣勾口中。
可就在刻,除却花瓣的香甜,他却感受另一个更为湿漉甜蜜的味道。
是凌祉的唇。
就在刻,隔着花瓣覆下来。
梨花花瓣交织在他二人的唇齿之间。
摩挲着在花香上的唇,更是愈发得甜腻起来。
萧云谏轻轻地阖上眼睛。
是搂住外衫的手,也逐渐松开来。
梨花花瓣倏地铺满地面,一地洁白。
许久,纠缠的两人方分开。
他依旧拽着凌祉的衣衫,没睁开,可却略带埋怨般地说道:“你瞧,都是因为你,我又得重新摘花。这可都是浪费的……”
凌祉却是笑笑,说道:“那不好。”
他抬手,用灵力将最好的那株顶端的花瓣,一一收回自的袖口当中。
他拢住袖口,走石桌前,如山的花瓣都倾倒在案上。
顿芳香扑鼻,洁白覆满整个桌子。
萧云谏咂咂嘴,又说道:“我去寻霍师弟,让他找几坛酒来。”
凌祉却是摆摆手,从某棵梨花树下挖出两坛酒。
只是一揭开盖子,萧云谏便陡然嗅醇香的味道。
浓烈的酒香,便是闻着就叫人『迷』醉。
更何尝,若是喝上一口。
他只觉得自的嘴巴有控制不住地啧两下,『舔』『舔』嘴唇。
可他还是忍耐住,这还只是纯酒。
若是与梨花同酿,再多搁上十数年,那便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味。
只是……“这里怎般会有几坛酒?”
凌祉缓缓地解释道:“是从前我们还在无上仙门之,我偷偷埋下的。”
“为什么?”萧云谏拧着眉眼,有古怪地问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