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挂着笑意,可心里却未曾装进过什么去。
他就像是一尊冰雕而的美人,即便是容貌绝世,也是只有玉骨冰心。
沈遥天生得并不算出众,更何况还未曾抽条的刻。
躲在兄长身后,他就像是一灰扑扑的侍从一般。
沈遥天的父母听闻了师父的来意,即刻便道:“若您所言真,紫气东来之人,定是我的长子。他生来便迎朝霞,正是好候。您可瞧瞧,是他不是?”
师父看着高壮的身影,伸手试探了一番他的灵脉,摇摇头道:“不是他。”
父母又推了娇娇气气的幼子出来,说道:“必然是我的小儿子。候他才出生,便有高僧前来渡法,说他有慧根。”
师父又看了瞧着是机灵的孩子,但仍是摇头:“可还有旁人?”
父母相觑,却不再言语。
沈遥天缩在身后,打量着两位来人。
只是多瞧了几眼,他便不能再从碧璋的脸上移目光了。
他年纪尚幼,贫瘠的辞藻叫他道不出赞扬的语句。
只是他晓得,是他此生从未过的好看。
他有些怯懦地瞧着碧璋,小心翼翼地掀着眼皮。
但却蓦地与碧璋四目相接。
碧璋歪歪头,对着他招了招手,道:“你也是这家人吗?”
沈遥天呆愣了许久,而后才点点头。
他胆怯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
父母这候好像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次子一般。
但只是说道:“对,我们还有二儿子。只不过他天资愚钝,恐不是您要寻之人。”
师父却试探了一下他的姿势,顿大为震惊:“就是他!碧璋,快去将你的师弟领到我前!”
碧璋依言行了礼,走到沈遥天的前伸出手去,说道:“可愿同我前去?”
沈遥天有些傻乎乎地点了头,想要伸出手去,却忽然察觉到自己竟是一手的汗渍。
他忙不迭地在自己身上使劲儿蹭了蹭,这才轻轻搭上了碧璋的手。
他学着碧璋的模样,有些不伦不类地对着师父行了礼节。
师父看了立马哈哈大笑,夸赞道:“真是乖孩子。碧璋,你瞧瞧,孺子可教也!”
碧璋应了声,答了正是。
抬眼对上沈遥天目光的候,沈遥天却是急不可待地移走了。
他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是洪水猛兽吗?竟是般可怕,叫你一眼不愿意瞧我。”
沈遥天急忙摆手,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只是……姐姐你生得好看,我……”
碧璋眉眼一弯,看似是笑着,可笑意却始终达不到眼底。
只沈遥天瞧不出来,仍是垂着头,怯怯懦懦的。
师父对着他的父母说道:“是这孩子。”
她的父母立即作了惊异神『色』,说道:“怎会是他呢?他这般平平无奇的,又生『性』胆怯。一定是您看错了,您再多瞧瞧。”
说罢,又要将自己的长子和幼子拉扯回来,对着沈遥天便恐吓道:“快回你的房间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
眼瞅着父母要对沈遥天动手,碧璋却是侧身了他的前,缓缓说道:“先前您同我的师父言语,只要寻到了天资卓越之人,您立马放他离。如今他已是我的师弟,而非你们沈家子。望二位莫要再动手动脚,好自为之。”
对父母打了寒战,立马抽回了手去,不跟在上前。
被碧璋这么一骇,他们二人也唯唯诺诺道:“正是、正是,他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碧璋威慑完他们,却是俯下身去,柔声对沈遥天说道:“不必害怕了。我唤碧璋,你叫什么字?”
——“沈遥天。”
沈遥天看着碧璋的容,好像已经陷了自己的全进去。
即便他是颗明珠,可明珠蒙尘。
碧璋就是拭去所有灰烬之人,是将他此生重新点亮之人。
碧璋就像是一道耀眼的光,将他满是黑暗的心底深渊照亮。
沈遥天随着他们师徒二人回了无上仙门。
因着他年纪尚幼,师父恐怕旁的男弟子粗心,照料不好他。
便先安置去了碧璋所在无定峰,待他年,再行离。
碧璋唤了洒扫弟子替沈遥天收拾好了屋子,就在自己的居所旁边的东厢中。
屋子阳光充沛,宽敞而又明亮。
是沈遥天从前未曾体会过的幸福。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只道:“多谢师姐。”
碧璋听清了,兀自笑了一下。
可只装作没听,叫他说得大声一些。
几来回,沈遥天才将自己的怯懦去了一半。
碧璋看他这幅可怜模样,又说道:“如今这不再是沈家,你也更不会受旁人欺辱。你啊,大可挺直你的腰板去。”
沈遥天啊了一声。
看碧璋又盯着他,立马重重地点头:“嗯!”
碧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不过,你既是住在我的无定峰上,便要守我无定峰的规矩。平日里也没什么,只是莫要在我没有答应的情况下,闯进我的房间里来,就行。”
他怕的是自己着女装之事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