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你能醒来,可当真是最最好的一件事。只是……青鳞看不见了。”
“你是道的。”萧云谏笃定地道,“是你帮着青鳞,做了这所有的一切。”
梦神头:“是,是我。”
青鳞千言万语的,便是将梦神摘了出去。
可梦神从未想过,真的当做事人一般。
他也当不了这事人。
萧云谏何等聪慧,他又怎会察觉不到呢?
梦神只道:“抱歉,风神。但是我与青鳞,皆是不悔。”
萧云谏垂下眸,轻声问道:“可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没有法子了。”梦神蓦地拔高了些许音量,“我们没有法子了。在你和凌祉昏睡的期间,我们看遍了所有所有的古籍。是我记错也好、是我执念太过臆想也罢。除那柄剑,我们没有别的法子了。”
“是青鳞他求得我,我也不想让他离开,更不想让他没有再见你最后一面离开。可是……若是见了你,他和我,还有这个机会吗?”他摇了摇头,“是没有了。抱歉,风神……抱歉,云谏。”
萧云谏阖了双。
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到底这怨得是自己,还是天道的不公允?
他不道。
梦神剧烈地喘息了几声,又是怅然若失道:“云谏,你道若是再叫屠天之力发展下去,会是如何的人间炼狱。我是亲瞧着我的七位挚友,在我面故去。我不想要屠天之力,再次充斥着六界。我不想……再这般苟且偷生了。”
萧云谏背过了身去。
他背对着梦神,面对着凌祉。
良久,裹在风中的是他的轻声言语:“我白了。”
凌祉一直默默无声的,只做着萧云谏背后的支柱。
可到底,若是没有凌祉在,他恐怕也没有那么多的胆量与心安。
他抬眸望着凌祉,是抿了抿嘴,眯着睛笑了笑。
凌祉替他拨开了挡住眸的发丝,说道:“阿谏,我们如今合该往看。”
萧云谏应了一声,转过头来,自顾自地寻了一个石墩坐下。
他看着梦神有些挣扎的神『色』,又道:“梦神,如今我们有了这柄剑,我们合该怎么办?”
梦神一怔。
半晌才缓和了过来,说道:“其实也不难,只要能近了他的身,将剑捅进他的心房里面行。哪有什么麻烦的事情,不过是我们如今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罢了。”
萧云谏叹了口气。
长飙之墟的天『色』从晴空万里,忽而变得有些灰蒙蒙、阴沉沉的。
一如他们所有人的心。
都是蒙着一层薄雾,怎般都舒展不开。
他仔仔细细地琢磨了半晌,又说道:“若是我们能有一人牵绊住他,剩下旁人再用剑刺穿他的心房,便是可以。”
梦神无奈一笑:“这又谈何容易?便是我们这些个加在一起,恐怕都奈何不了他,更别提将他困住一时半刻了。风神,你可是未曾瞧见你当时的伤重,有多恐怖。我们……甚至惧怕你根本不会再回来了。”
萧云谏抿着嘴。
他也道。
屠天之力与碧璋融合得太过,本是因为碧璋心底有恨、有怨。
他们是相辅相成、相互利用,才能这般快地走到今日地步去。
便是凌祉与自己,又能奈何碧璋如何呢?
萧云谏忽而恼了,咬牙切齿地道:“若是早如此,我便不应当和夜昙来长飙之墟。那时候若是重羽、青鳞他们在一处,我便是能早些察觉到碧璋的不对劲儿,对他斩草除根。”
“你不会。”凌祉和梦神几乎是时说了出口。
“风神你本是心软的子,这九重天谁人不谁人不晓?即便你提早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依着你的子,恐怕也会只是多看看又给了他一次机会。”梦神叹了口气,是将萧云谏的子拿捏得紧。
凌祉亦是颔首道:“正如梦神所言。”
萧云谏的嘴角向下撇了几度,可他又不得不承认,梦神所言非虚。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倒是说得对。不过也是,我亦是不应该往回寻觅这些。若是这间有后悔『药』可吃,我早便吃了无数回了。但当真没有,连重鸟一族,也真的没有什么劳什子的重塑阴阳、追溯过往的能力。”
他的指尖一直在石桌翘着,葱白一样的指尖被磨得发灰。
凌祉瞧了心疼,便拉了回来,捏在自己手掌当中。
萧云谏受着凌祉那略显寒凉的手心,又是挠了挠。
痒痒的触迸发在凌祉的脑海深处,让他不由自主地攥住了萧云谏的手指。
萧云谏是没当回事,又是说道:“不论此时追溯过往,便是我们现在……可能去寻找些许增进修为的丹『药』,或者在短时间能促进我们法术精进的法子?”
梦神中没什么神采,仍是说道:“这无异于拔苗助长。只是如今,这也是个法子。不若你先守着此处的结界,再修补一番裂缝,我回天界去寻些丹『药』来。”
“结界?”萧云谏乍然听闻此事,又问,“结界怎么了?”
梦神愣了一下,说道:“被妖族——”
他话音未落,便听见面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