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爱意阿谏,不要再做无谓之事了。(1 / 2)

可凌祉却说道:“阿谏,不要再做无谓之事了。”

无谓之事?

什么无谓之事!

萧云谏只觉得可悲而又可笑。

原是他期许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好笑。

他似乎已然麻木。

他从前不懂这些情情爱爱、弯弯绕绕。

如今却是明了了许多。

他退后几步,敛下眸中光亮,道:“好。”

除却好。

他还能说什么呢?

凌祉一怔。

目光挪到他袖口处,却见斑驳血迹。

即刻便道:“我为你疗伤。”

萧云谏却一拱手,平淡道:“不必劳烦师叔了,我自己可以。”

他卷起袖口,背过身去。

这不过短短几日,他便是满身伤口。

脖颈、手臂……

甚至连心底里都被凌祉的话语,割得血淋淋。

他未等凌祉开口,又似是害怕凌祉开口。

便先说道:“我还有旁的事要处置,你们若是累了倦了,便回客来居吧。”

顿了顿,他又道:“不必管我。”

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有多难。

只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说。

萧云谏自嘲一笑。

好似便是从这时起,他懂得了那些他从前不明白的一切。

他不愿看凌祉的背影。

便先行了一步。

他哪里有什么旁的事。

像是无头苍蝇般在坪洲府内转了一圈又一圈,终是停在了满芳楼前。

对面的云和楼已然贴上了封条。

大咧咧地昭告全城,他们便是那与蛇妖同流合污之人。

小二和店家蹲在门口,哭着哀求放他们一条生路。

转头便瞧见了萧云谏。

小二啐了一口道:“什么劳什子仙人,竟要害得我们清白人家遭此大罪!”

周围人也探过头来,指指点点。

若换了从前,萧云谏定是要同他们辨上一辩的,只说:“可没什么人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非要你们选中了那城南肉铺的肉眼下锅。”

可换了如今,他却行至二人面前。

搀扶起二人,他郑重说道:“既此事因我而起,我便会予你们一个交代。若是清白,必不会叫你二人平白受辱。昨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了。”

小二一时语塞,似还有印象昨日萧云谏盛气凌人的模样。

店家倒是深深朝着萧云谏作了一揖,道:“多谢这位仙人了。昨日之事也并非您的过错,若我往后能洗脱冤屈,定会确保菜品万无一失。”

萧云谏顿觉怅然。

是他从前便一切都做错了吗?

那盛气凌人、那傲骨自生的骄矜姿态。

是他从小便养出来的。

而今瞧着,却是大大的错了。

满芳楼的鸨母打眼便瞧见了他,自是婀娜多姿地过来迎他:“萧小公子,是减翠侍候得宜,叫您折返而来吗?”

萧云谏应了一声。

可他只是……无处可去罢了。

“昨日的屋子。”他抛出灵石给鸨母。

思索片刻,却是道:“叫……减翠来吧。”

鸨母自是眉开眼笑地应了声。

减翠进屋的时候,萧云谏已开了两坛烈酒。

醇厚浓烈的酒香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叫减翠不仅掩住了口鼻。

萧云谏倚在窗檐上,散着发。

一身雪青『色』的广袖衫被风吹拂着,腰侧环佩叮当作响。

正敲亮了低垂『色』层云中的月『色』,罩在他的身上。

减翠仿若一时『迷』了眼,呆呆愣愣许久才缓过神来。

她一打眼便看见了萧云谏袖口血渍。

立马搁下手中物件,惊呼道:“公子,您怎得伤到了?”

萧云谏别过头来,月『色』洒在他的面容上。

半明半暗地叫减翠瞧不清楚。

他自嘲地道:“你瞧,你都刹那间看到了,他却半晌才对我说一句。”

“从前……可从不会这般的……”

晚风吹散了他的话语,减翠没听清。

她只唤了人,想要替萧云谏处置着伤口,却被萧云谏制止:“多谢,不必了。”

减翠束手束脚地立于一侧,试着开口问道:“公子,今日奴能做些什么?”

萧云谏摆摆手,指着自己下首蒲团,道:“陪我说说话。”

“是。”

“减翠,你可曾被旁人爱过?”

减翠摇摇头:“奴一届烟花女子,哪里值得被爱。”

萧云谏灌了一口酒,又问:“那你说……若是曾有位男、女子,他曾被人痴心深情对待了许久许久——”

“可终是有一天,他蓦地察觉,那人爱的根本不是他,只不过是他这副神似另一人的皮相,你又待如何?”

减翠沉默片刻,问道:“那位女子,她爱这个人吗?”

“她不知道。”萧云谏似乎酒劲儿上了头,飞霞落入他的颊间,“兴许吧……”

“他从前当那人的深情如草芥、弃之如敝履,那人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他却随手丢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