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枝胡乱横于路中。
此时老者又道:“英雄,速速启程,再往前三五里,便有一条岔路,择右而行,可到蟒鼓山!”
阴子都见这老者指挥若定,心中便知他绝非寻常人,因此道了声好,便负起老者继续前行。
姓徐的拍马来在谷内,只见谷中一片狼藉,谷口横着几条尸首,所剩不过老弱病残,他心中大怒,立时纵马在谷内盘旋一周,手起刀落,将一班没能跑掉的工人尽数杀了,然后才顺谷口一路追了下去。
跑着跑着,只见路中横七竖八躺着些带刺的阴枣枝,他顿时眉头一皱,心道这逃跑之人不简单,匆忙之间竟还能设下这等路障。
“嘿嘿!”姓徐的发一声冷笑,但无奈只得下马,先将这阴枣枝清理掉,否则座下乌烟兽强闯的话,怕也要被毒刺所伤。但他甲胄在身,远不如阴子都灵活,因此待这些阴枣枝清除掉时,已然过去了不少时间。
此时阴子都背着老者已经跑出二、三里远近,抬头望处,果然是一条岔路。阴子都依计而行,一头撞进右边小路。
背后老者突然道:“好快的马!英雄,来不及了,速速入林,成败在此一举!你将老夫影在树后,然后持刀站于林中相候!”
“好!”
阴子都迅速将老者放在一颗巨树之后,然后自己则横刀饶到前面,往林中一站,双目紧盯小路方向。
不大功夫,就听林外马蹄声音响亮,远远看去,一朵乌云飞至,感情是一匹漆黑的骏马,马上端坐一员大将,此人身材不高,但面目凶恶,鸟翅环德胜勾上挂一杆象鼻大刀,宽若门板。
这员将也看见了阴子都,他嘴角微微一扬,然后摘下象鼻刀,将乌烟兽停在小路之上,自己则片马而下,慢慢走到阴子都身前,然后上三眼下三眼打量一番道:“小子!便是你,搅闹某家的石场吗?”
阴子都闻听冷笑:“你们招工采石,本也无可厚非,但这剥削劳力的行径,可是令人不耻啊!”
“啊?剥削劳力?噗!啊哈哈哈哈哈!!!!!!”这员将闻听此言,竟被逗得哈哈大笑,“小子,某家乃是前秦大将军徐成的便是!这些贱民能为我之霸业出上一份力,原该自豪才是,剥削?哈哈哈哈!一群蝼蚁何来剥削之言?真是可发本将军一笑!”
阴子都正要出言相怼,只听大树之后有人笑道:“徐成啊徐成,前秦气数便是毁在你这等人之手,此时还敢狺狺狂吠,真是笑话!”
“谁!!”徐成闻听大惊,立刻眼望树后大喝。
“徐成!”树后的声音猛然变作厉声,“你可知,前秦如何亡国的吗!”
徐成心中一颤,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老夫身后有五万北府兵,徐成!你若当真勇猛无敌,老夫便劝你走近些!再近些!!!”
“啊!”徐成猛然间一横手中刀,双目圆睁,怪眼圆翻,“你……你你你……你可是姓谢吗!”
“哈哈哈哈!!!”树后之人朗声大笑,“老夫便是东晋谢安,身后掌北府兵之人,便是谢玄!!徐成!!你可敢与老夫一战吗!!”
徐成闻听谢安二字,就觉得似是有人掰开顶门三瓣骨,一瓢凉水浇下来。浑身激灵灵打个冷颤,手中刀差点没攥住,双腿不由自主向后迈去。
阴子都上学也没学好,但谢安二字还是听说过的,此人号称东晋军神,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相救的,竟是此老,看来自己的运气真是极好的,怪不得这一路上,这瞎老头儿运筹帷幄,指挥若定,感情是胸有成竹。
徐成深知谢安的厉害,昔日八万北府对阵一百零九万前秦大军,竟把苻坚打得只剩两千多人,前秦也因此而灭国。这树后之人不管是不是谢安,此言一出,徐成也不敢再做造次,万一他身后真有重兵相候,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此处,徐成阴狠狠瞪了阴子都一眼,口中一声冷哼,快步回到乌烟兽跟前,翻身上马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阴子都看着一起绝尘,这才稍稍松了手中刀,接着长吐一口气。
树后老者言道:“好险!这徐成凶残多疑,也幸亏是此人来了,否则也难以吓退,英雄,快,你我此番疾行,只要进了那蟒鼓山,任他千军万马也是无用!”
阴子都皱眉道:“老先生,您当真是谢安吗?”
老者点头道:“不错,老夫确是东晋谢安,这一次英雄救我,老夫必定有一番厚报!”
阴子都疑惑道:“那蟒鼓山有什么特异之处吗?咱们前去是做什么呢?”
老者空洞的眼睛看了看阴子都,微微一笑道:“这玄冥界界主名叫蒋子平,号秦广王,乃是十殿大王之一,此人贪女好色,贪杯噬杀,这许多年来,早已惹得天怒人怨。英雄,我刚刚摸过你脑后脊骨,确有十数年帝王之相,因此老夫斗胆,要借蟒鼓山为根基,助英雄成就一番大业!并推翻秦广王之爆政,还一片清平于玄冥!不知英雄,可敢否!?”
阴子都闻听此言纵声大笑:“老丈,不必以言辞激我!不就是扯旗造反么?正合我意!!有谢先生辅佐,我阴子都若不在阴间地府打闹一场,可对得起谁!!走!!”
说罢,阴子都将谢安往身后一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