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子都手持长刀环视一周,看看地上几条尸首,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你们把我一顿好打,可没想到还有今日吧?嘿嘿,老子杀一个是一个,杀俩就赚一个!来来来,你!来啊!!!!”
随着一声怒吼,阴子都率先前冲,他也知道今天凶险,若有半分惧意,怕就有性命之忧,因此他状若疯虎,挥刀便砍。
这一下可把这班打手吓住了,之前这人手中没有兵器,尚且用石头砸死一个,今天手持利器,莫不是要拼命吧?
这打架便是如此,只要心中稍有惧意,便一发不可收拾。
阴子都尚未冲到人前,一个打手便嗷唠一声,扔下家伙就跑,其他人见状,哪里还有斗志,纷纷四散奔逃。
阴子都站在原地横刀狂笑,笑这班废物胆小如鼠。
不大功夫,石场便乱起来,这帮开石的工人一看,平日里看守谷口的打手都被阴子都吓跑了,有人便起了飞智,叫上平日里要好的工友,一声呼哨便直直向谷口冲去。
阴子都把刀闪开,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逃!!!!”
这下工人们可有了主心骨,这石场中的苦主儿少说也有三四千,此时皆生了逃跑之希望,因此随着阴子都发一声喊,都扔下手中工具没命一般向谷口逃去。
有打手跑到朱爷的房中,这秃子正在酣睡。
“朱爷!!朱爷不好了!!那姓阴的杀了咱们好几个人,此时谷中大乱!!!”
朱爷闻听猛然惊醒:“什么!!!!”
此时也顾不上穿衣服,朱爷光着一双脚就往房后跑,一边跑一边嚷:“都给我抄家伙!!!石场有变!!!”
这石场管理处养着不少人,平时基本也用不到,但朱爷仍是花大本钱养着,就是怕今天这种场面发生。
凡听见呼喊的人都跑了出来,纷纷拿了家伙就往石场方向跑。朱爷也不顾脚上被扎的血肉模糊,一溜烟来到后头一间大屋中,他一把推开房门,撞进去便跪:“徐大哥!!!石场……石场……石场暴乱,求徐大哥出马平乱!!!”
这时只见屋中床上盘坐一人,身型极矮,面目奇丑无比,身穿素白缎的一袭宽衣,小臂露在外面,只生得筋肉虬结。
这人微睁双目,两道凶光射出,把朱爷吓得直冒冷汗。
“何人如此大胆!敢动徐某的场子,难道活腻了么!!!”
朱爷哆嗦着道:“徐大哥,乃是一个姓阴的小子,刚刚进了地府不久,我将他拉进石场,不成想他却是个狠的,第一天便用石头砸死了一个,今日又连杀数人,谷中已然乱套了。”
“不必惊慌,工人跑了再抓就是,先要斩了这姓阴的,才是敲山震虎之法。来人,拿我盔甲兵刃来!!”
话音一落,只见后堂跑出五个小厮,一人手托金丝大叶连环甲,另外四个则抬一柄象鼻大刀。
姓徐的冷哼一声道:“某家自死在那后秦太子姚兴之手后,素来少有征战,今日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
有小厮伺候他穿上了铠甲,但头上并不罩盔。
姓徐的穿戴利落,已然十几分钟过去,只把朱爷急的直跺脚,但他看了看眼前的大将,却是半句也不敢催促的。
“乌烟兽何在!”
立刻有小厮出了房间,只听外面唏律律一声暴叫,姓徐的抄起那象鼻大刀,噔噔噔走出门外,只见一匹高头骏马立于屋外,通身如墨,唯四蹄雪白,此马叫做乌烟兽,小名儿叫做四蹄踏雪,乃是千挑的宝驹。
姓徐的翻身上马,一丈手中大刀喝道:“吾,去矣!!”
说罢,这乌烟兽四蹄趟开,如同一朵乌云,直奔那谷中飞驰而去。
此时阴子都横刀立于谷口,身后一众工人呼啸奔逃,眼看便走了个七七八八,留下的皆是老弱,有的双腿残废无法行动,有的双目失明寸步难行。阴子都见状微微摇头,心知今日若想将这般弟兄全部救下已是不能,唯有尽力而已。
想到此处,阴子都快走几步来到一个瞽目老者跟前说道:“老人家,快随我走!”
这老者双目虽然早已烂得如一粒黄豆,但泪腺无伤,此时闻听此言,立刻老泪纵横道:“这位英雄,老夫姓谢,在这石场苟延残喘久矣,望英雄救我!!”
阴子都点点头道:“正要相救!”
说罢,他将这老者往身后一背,望谷口方向便跑。一阵急奔过后,两人已然出了山谷,眼前只一条土路,阴子都也不及多想,背着老者一头便扎了进去。
待跑了半晌,阴子都全身已然被汗水湿透,正自想停下休息片刻,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这声音越来越近,速度极快。
背后老者说道:“英雄,有追兵来至!快将老夫放下,你手中可有兵刃么?”
阴子都道:“有宝刀一口。”
老者道:“此处盛产阴枣,速速砍下些枣枝横于路中,对方若是骑兵,可逼其下马,你我尚有一线生机!”
阴子都四下一看,果然,周围生的皆是些带长刺的植物,应该就是老者口中所说的阴枣。
阴子都立刻将老者放于道旁,自己以宝刀刷刷刷一阵砍伐,片刻之间就砍下许多枣枝来,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