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俩这个惨就别提了。
宋三打的够了,招呼一声扭身就走,众恶奴紧随其后,片刻之间走了个干净,只剩下闵家父子躺在血泊之中。
夜晚凉风肃肃,直把闵家爷俩的血吹干了。
古振琴正在家中安睡,忽听有下人来报,说对面闵家遭了强人洗劫。古振琴闻听大惊,立刻从床上爬起,然后唤来古建军伙着一干家下人等呼啦啦闯进了闵家院子。
一进院古振琴就傻了,只见闵中原和闵义先不省人事,地上一片狼藉,屋中婴儿嚎啕大哭,这场景直扎他的心脏。
“快!快救人!!”
一干古家人忙活了大半宿,才算把这爷俩儿的命保住了。但闵中原的伤势过重,依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古振琴也顾不上问怎么回事,只是把家中珍藏的老山参翻将出来,吩咐下人赶紧煎熬,一锅参水熬成半锅,这才盛了一小碗给闵中原灌下去。
一口老参汤下肚,闵中原长出一口气,双眼微睁看了看四周,一见是古振琴,这才明白自己已然获救,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闵中原挣扎道:“古大哥,义先何在?”
古振琴心中难受,这分明就是回光返照之象,无奈之下命人将闵义先抬过来,并排放在闵中原身边。
闵中原血贯瞳仁,一把薅住闵义先的脖领狰狞道:“儿啊!儿!!今日咱们闵家受此奇耻大辱,实乃家门不幸,祖宗不幸!!你爹我已然不成了,这仇算是报不了了,但我便是做鬼,也不能放过这姓宋的!!闵义先!!我的儿!!你若还是我闵家人,就替为父我报仇……雪恨啊!!!!!”
说罢,闵中原一口老血喷出三尺远近,倒头而亡。闵义先一看,当即昏死过去。古振琴老泪纵横,心如刀绞,扑在闵中原尸身上便是一顿痛哭。
却说冯家媳妇儿被抢到了宋家,直接就被带到了宋三的房中,有几个伺候少爷的老妈子将她围坐一团,七嘴八舌劝说起来。无非就是从了宋三少,免受痛苦之类的。冯家媳妇那里听得进去?左右思量之下便生了死志,唯一放心不下就是自己刚刚一周的孩子。
这时宋三回到家中,来到冯家媳妇面前道:“小美人儿,今日你从了我,那满天云彩散去,咱们便相安无事,你若假装贞洁死活不从的话,嘿嘿,我也不打你不骂你,只是再派几个人,去到你家寻来那孽种高高的扔起,然后眼看他摔死也就是了。”
冯家媳妇心中一紧,险些昏厥过去,她知道这恶少说到做到,自己若是不从,恐怕公公、丈夫和孩子都难逃一死!但转念一想,古家必不能袖手旁观,以古振琴老爷子的财力,谅也能与这恶少周旋一番!
想到此处,冯家媳妇儿微微一笑道:“既然宋少爷看上我了,那便是我的福气,这样吧,我闵家穷的惯了,这半个多月来,我也没洗过澡,宋少容我洗洗,咱们也好云雨。”
宋三闻听大喜,当即命人烧水准备,见这娘们眉眼之间尽是媚态,因此知道此事必成,所以也没派人去看守。
等冯家媳妇进了洗澡间,当即寻来一根木条忍痛将下身捣烂,然后咬舌自尽了。整整一桶水,竟被染做了赤红。
等宋三发觉了,便为时已晚,他恨恨道了声“扫兴!”,遂又命人将尸首斩做几块,分油布包了,连人头一起,隔墙扔回了闵家的院子中。
第二日清晨,古家人去打扫闵家院子时发现了几包东西,打开一看,竟是闵义先媳妇儿的尸体。
古振琴闻听此事,就觉得脑袋一阵发昏,俩眼直发黑,竟不知道该如何跟闵义先解释。
古建军的媳妇儿也知道了消息,当时就哭背过气去了。一家人上上下下愁云惨淡,谁也不敢提起此事来。
闵义先伤势极重,直养了近一个月才勉强能下床,这些日子他天天都在询问老婆孩子的事,可是古家人受了古振琴的死命令,坚决不能告诉他真相,因此都遮遮掩掩扯谎掩盖,闵义先心中早生了疑心。
这一日,闵义先不顾下人阻拦,硬闯进古建军的屋子,进来便劈头盖脸地问道:“建军!你跟我说实话,我媳妇和孩子到底怎么了!”
古建军正要说话,就看他媳妇抱着闵义先的儿子从里屋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叨叨念念:“孩子,你赶紧长大,等长大了学本事,好替你妈和你爷爷报仇……”
等这话出了口,她也看见了闵义先,一愣之下自己失言,竟傻站在当场不敢动了。
古建军一看败露,当即重重叹了口气道:“义先,听哥哥我一句,别走,我让你嫂子炒俩菜,咱们哥俩喝一杯。我跟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说罢,古建军冲媳妇儿摆了摆手,那意思是赶紧走。
不大工夫,桌上多了一盘炒鸡蛋,一盘煮花生,还有一瓶二锅头。
古建军拉着闵义先坐下,慢慢将之后的事说了,闵义先俩眼发直听着,一言不发。
“义先,哥哥跟你说,弟妹是好样的,你可不许哭,不许哥哥这儿哭!弟妹女中豪杰,绝没有对不起你们闵家!你可不许哭!!”
说完,古建军仰脖喝下手中酒,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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