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冲过来,拉着她就往外跑。
“走啊!”
扶璃被她拉着跑:“去哪儿啊?”
“当然去讲经堂啊!”那女弟子嘴里还含着块饼,说话声音却很敞亮,“快走,今轮到开阳师兄讲课,位置可难抢着呢。”
“讲经堂?”
扶璃一下子想到了寺庙里那没头发的尚。
不过蓼兰师姐昨已经交代她,说讲经堂有点像凡间的启蒙书院,他们来说是最适宜的地方,当时她还给了她一个册子——说是规、路线图、各种说概要,让她没研究研究。
扶璃当下就放到那布袋子里眼不见为净了。
谁爱看谁看,反正她不看。
而旁边那女子跑着跑着突然看了她一眼,饼直接从她嘴里掉下来,扶璃手快接住,塞她嘴里:“饼。”
“哦,哦,饼,”那女子接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看啊。”
她脸上『露』毫不遮掩的赞叹:“人怎么能长那么看啊,眼睛,鼻子,嘴巴…天哪…这还是人嘛…”
所以啊,她不是人。
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夸她,关键还夸得她听得懂,扶璃竟然有点害羞。
毕竟像小草那样,夸她都是文绉绉的,比如她是不同凡响的一株藤,还碧玉翡翠凝…什么的。
老实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啊啊啊,差点忘了,”那女弟子又狂奔起来,“走走走,快开课了!你也是新弟子不……”
“是啊。”
“我叫吉香,你呢?”
“扶璃。”
“你的名字真听,不像我,我老爹在下面山上做生意的嘛,每天喊着吉祥吉祥,我生下来那天,一拍脑袋,就喊我吉香,特俗气…”
“很可爱啊。”
扶璃被她拉着跑。
两人穿的都是派派发的凡衣,一个浅蓝,一个浅粉,扶璃为了配合即将得到的花盆,特意挑了粉『色』,那女弟子穿的浅蓝,两人走在无极宗一马平川的大路上,像两片云彩。
经过的前辈们看这一幕,纷纷着摇头:又是一年新弟子进来,真活泼啊…
去讲经堂要穿过三条路,转过两个弯,扶璃跑到,看着那上面画了一个老夫子形象的匾额,气都喘不过来。
吉香也喘着气,这一路她边跑边吃边说话,居然硬生生把一块饼啃完了,此时双手扶着膝,艳羡地看着扶璃,扶璃那雪白的皮肤在光下竟然一点『毛』孔都没有,还没汗。
人比人真气人。
她一甩头发,直起身来,迈着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步伐,小碎步、目不斜视地拉着扶璃往前,嘴唇轻轻动:“走,快进去,滴漏还差一刻钟,开阳师兄要来了。”
扶璃跟着进去。
学堂里已经坐满了人,一排排整齐的小方桌列在那,弟子们席地而坐。
扶璃发,来上课的居然大多是女弟子,有一还是穿着派法袍的师姐,个个都正襟危坐,将前排都占满了。
男弟子们大都坐在后面。
扶璃进去时,能感觉那师姐们向她看来,眼里含了杀气,还有一师兄们也看着她。
突然感觉自己成了万众瞩目·藤。
扶璃撩了撩头发,吉香可不管那么多,拉着她往往前挤:“让让,让让啊。”
竟是硬生生被她挤一条路,坐到了三排正中间。
最前面是高一阶的台阶,台阶上放着一张长案,长案上一把拂尘雪白的须垂下来。
扶璃坐了下来。
坐下来时,她能感觉两侧目光齐齐扫了过来,那目光如果让她来解读,大概就像…院子里只有一捧小米,而她是突然『插』到一群抢米小公鸡里的大公鸡。
吉香说:“动作小点,往右数三桌,用你的余光去看,看到那人了吗?”
“看到了。”
扶璃看到一个俏丽的年轻女子。
那人穿的可比她们这穿凡衣的看多了,桃粉轻纱,轻纱上还以刺绣绣了一尾尾阴阳小鱼,只是此时瞪着她的样子,像她是要往她池子里捞鱼吃的敌人。
“那人叫赵凌,你知道洛云峰那个秋玄长老吗?最是风流不过,听说这位就是秋玄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最近找回来了,前就拜在了洛云峰下,还入了道…这走后的就是讨厌…而且啊她子最是横行霸道,讨厌一切比她看的女子,你可离她远点…”
扶璃看着那女子身上的阴阳小鱼,才要开,就听旁边传来一阵清越的钟磬声。
一位穿着竹青长袍的年轻修士进来,那修士剑眉星目,执一把长尺,径直走到长案前,一拂袍摆,坐了下来。
长尺与桌面磕的发一声清脆的响。
刚才还嗡嗡声不断的学堂顿时鸦雀无声。
“今便我来替诸位开课,课程题目是——如何引气入体。”
“…这世道或有坐地飞升的奇迹,但奇迹之所以为奇迹,便是它的稀少与珍贵。我辈修士,不可寄望于这一步登天之举,还需细细锤炼……“
堂上年轻修士声音如清风徐来,态度娓娓。
扶璃坐在正中央三排,一抬头就能上那年轻修士那双温的眼睛。
扶璃:……
突然感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