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陆昔把书包塞进课桌里, 低头看了看今天的课程表。
天文学,唉。
这是门让陆昔很头疼的课程。倒不是说他天文学得不,恰恰相反, 他就是学得太了。
“贵族就是喜欢卖弄一些冷门的知识,以显示他的知识渊博, 他总是侃侃而谈着雪茄十八种卷法, 然后再郑重其地将最繁琐的那一种卷法推上【确礼仪】的宝座,像这样才显得他才是真的高贵。”
雄父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纸, 将烟丝放在纸上后,他灵活的双手快速交叠, 最后竟叠出了一个细细长长的纸烟/枪。
他在折纸方面颇些天赋, 对此很是满意:“看, 我可没用剪刀, 假如最麻烦最昂贵的生产方式就是谓的统,那我宣布我这种卷法就是最统的,没一。”
小陆昔拿起纸,叠了颗星星出来。
“噢哟, 这倒是不错。”雄父叼着细细的纸烟/枪,烟雾熏得他眯起眼睛,含糊不清地说:“他保准不知道飞琴座到底在哪个方,也不知道c—洛伽星系离我几光年, 要是人追着我讨论雪茄的那点破, 你就他聊天文学, 这样他一准得跑——我在是受够了。”
雄父越想越觉得这是个主意,索『性』给他请了个天文学老师。
他倒是从雪茄里解放了,陆昔学得头疼, 偏偏老师严厉,几年下来那些个数据像刻在了他脑海里一样。
但这坏就坏在,千年的星空千年后的星空,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偏差。
其他的同学哀嚎着数据浩渺如海,陆昔还多了一道工序。他得先把自己脑子里那些东西全忘掉,才不在关键时刻开始困『惑』:那颗指星到底在27光年外,还是在27.12光年外。
总就是很头疼。
眼看着早自习将近,教室里逐渐坐满了人。
“轰”的一声,教室门被大力地拍在墙上,顾青甩着书包跨过两排课桌,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跳进了自己的座位。
他把书包胡『乱』塞进课桌,探头问陆昔:“第一节什么课?”
“天文。”
陆昔的桌上放了一个纸包,里面是刚烤的饼干,香气四溢。顾青伸手拿了一个饼干放进嘴里,一边咬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陆昔。
陆昔抬起头:?
“昨天不是罗诏送你回去的吗?”顾青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陆昔那边的空座位,然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你……做了?”
陆昔:“……”
不容易忘掉的梦立马又浮现上来,陆昔整个人僵硬了一瞬。
顾青吹了个口哨,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啊,真啊,我也想罗诏做。”
陆昔收回视线:“我对雄虫没兴趣。”
顾青“哼”了一声,鄙夷道:“我吃饱的时候也很挑食,你这叫拉仇恨——下次让给我了,我跟你说,罗诏一看就是那种最吃的雄虫。”
陆昔默默地看着顾青。
确切来说,是顾青的身后。
最吃的雄虫站在两排课桌的通道上。
“劳烦让一下。”
顾青:“……”
他僵硬地站起来,巧克力『色』的皮肤上居然透出了点红『色』,罗诏在经过他身边时,他结结巴巴地说:“罗、罗诏——”
罗诏用眼神询问他,顾青『摸』了『摸』鼻子:“你今天看起来很不错,呃,我的意思是你一直都挺不错的,只是今天特别精神的样子……”
啊,我在说什么东西?顾青一瞬间想死的心都了。
但没想到,罗诏突然弯起嘴角,朝他『露』出一个笑容:“谢谢,最近确件。”
顾青张大嘴巴,以一种未的傻样,在原地风化成灰。
啊他笑了他笑了他笑了,雄虫对我笑了对我笑了对我笑了——
陆昔托着下巴,惊奇地看着顾青难得一的傻样。
罗诏在他另一边落座,随手拿起课本,看起来似乎在很认真地看书。但仔细观察就发现,他的眼神并没落在书上,手指也在轻轻摩挲着书页,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一,他才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一样放下书:“陆昔。”
陆昔看着书,头也没抬:“嗯?”
罗诏张了张口,空气中饼干的香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指了指那袋饼干问道:“我能吃一点吗?”
“嗯?哦——你随意。”陆昔随口道,“我已经吃过了,这是早上做多的份。”
其本来是做给夏白渊的,但做完以后他才想起夏白渊身为一个病人,并不适合吃这种东西,只带了过来。
“谢谢。”
罗诏小声地道了谢,从袋子里挑了一块完整的饼干放进了嘴里。
看着他间极其自然的互动,顾青瞪大了眼睛。
不止顾青,同学都震惊了。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紧张啊!那可是雄虫!雄虫啊!
你主动一点点啊!
只可惜陆昔完全不知道同学的心声,在一众遗憾的视线中我行我素。
早自习没固的学习内容,他早已经过了需要老师硬『逼』着的年纪,大都做着自己需要的练习。
陆昔看书看得头疼,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