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说些什么。

“求求你，你能救救我老婆吗，她还有口气，求求你……”

“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求求你了。”中年男子话没说完，旁边小男孩也开口央求。

丁贵看见这场面，心中又起悲意，马上就感受到神魂的撕痛传来。他抚着脑袋，蹲下身子才艰难地说道：“对……对不起，我……和你们一样，救不了……她。”

耳边哭声再次传来，丁贵缓了半天，才站起身，他看着轿车，再看看中年男子。那中年男人突然推开小男孩，将婴儿交到小男孩手中，便跑向车边，原来他是想捡起车窗边的手机。不过很快他失望了，他的双手所到之处全是一片虚无，根本无法拾起。他不死心，想去抚摸妻子，仍是徒劳无功。

“你已经死了，这里是冥地，摸不到的……”不过话没说完，丁贵想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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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曾拿小豆子的路引去触摸王大富，便试探着道：“你拿上这个，把它贴在女人额上，看能不能……”

中年男子慌乱如无头苍蝇，一把抢过黄引，便要贴过去。不过居然直接穿过，仍是一片虚无。男人大急，东看看，西摸摸，又看看丁贵。丁贵同样不解，明明自己试过可以的。

他一步迎上男子，接过黄引，瞬间贴上女人额头，能触到，似乎那一瞬女人也呆滞了一下。中年男子大喜，又凑上来，还是穿过。丁贵似有所得，让男人把手搭在他身上再试，这次男人终于摸实了。原来如此。

男子努力想将女人拖出车外，可根本无法施力，丁贵想帮忙，才发现力量根本不足，绵软无力，只好作罢。这时小男孩也跑过来，怀中抱着婴儿。丁贵马上接过婴儿，示意男孩一只手也搭着自己，终于摸到他母妈妈。

丁贵看怀中婴儿一双小眼已红肿，脸上倒还干净，嘴里哇哇不停，也辨不出男女。只好偏过头去，把他贴在女人脸边，这也算是帮他们团圆这最后一刻，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

女人呼吸渐弱，也许下一刻就会断掉。中年男子一顿焦急，他拉住丁贵，又拼命去拣掉在底下车顶的红色手机。手机果真被他拿到，似乎并未损坏，他一阵按键，半天却直直盯着屏幕，也不说一个字。

“信号，我的信号呢……哇……”许久后，丁贵听见他又大哭起来。不能再耽搁了，丁贵收起黄引，拉着小男孩离开轿车，男人反应过来，忙求道：“别走，再等一会，让我再摸摸我老婆，再等我一会……哇……”

丁贵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把婴儿交还男人手中，盯着他说道：“这里是冥地，我们已到了这里，就没法再改变，你现在先冷静下来。你有两个小孩，该为他们想想怎么办。”男人直直盯着丁贵，也渐渐止住了哭声，似慢慢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丁贵便将自己知道的鬼将会来勾魂，地府的定罪，城隍庙办路引，及宝钞的取用等都简要地告诉他，让他自己想清楚怎么做。无论走到哪，最好弄到一张黄色的路引最好，不过如果心中有愧，那还是离城隍庙远些吧。

当中年男人似乎明白了个中厉害时，丁贵已在此地耽搁许久，幸运地是，终于有人发现了车祸现场，并拿出了手机打过电话，中年男人表情也明显轻松一些。

道一声再见，丁贵便立即飞起，他得马上离开，可不愿再遇鬼将的纠缠。飞到稍远，丁贵回头再看时，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小孩还在车边，也许只想看见老婆获救才能安心离开吧。这一家也是丁贵除了小豆子之外，再次碰上来自同一尘世的鬼魂，一番叮嘱，希望能让他们前路顺利吧。

也不知最终如何，不过只苦了这两个孩子，当告知注意事项时，丁贵分明发现中年男子一阵哆嗦，恐怕不能正常得到黄引……

也不记得飞了有多远，直到方向不敢确认时，丁贵再次歇下来，此时太阳早已没影多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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