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贵看这肉瘤居然如此推让,不知何意,不过想了想,就接在手里,约莫有自己所取一小半的重量,直接问道:“小人想问一下,先前大帅所说的三魂已去一魂是何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吗?”
“嘿嘿,当然会有不好的事发生。看在你还算懂事,又有黄引的面子上,我便告诉你吧。一般成鬼之后都会缓慢散魂,这时间需二三十年才消散一魂,你看其他几个,谁不是如此。而且如果再用些药物,这样更会延缓时间。你嘛,如今就是用药也没用了,好自为之吧。切忌再有各种念想,否则还会加速散魂。也不知你遇到的是何方神圣,居然有此神通,连我等也难以为之……言尽于此,快走吧。“肉瘤似将所知尽皆道出,丁贵一时明白过来,又是伤心欲绝,马上又是一阵神魂疼痛。
“多谢大帅,我还有一句话,要问……要问这个游鬼,请容我问完,是关于我的一个同伴,他同样是拿黄引的。“看肉瘤点头,丁贵忙看向刚过来的空手乞丐严肃地问道:“乞丐,我不在意你们先前对我抢夺,但你要老实回答我,是不是看见我的同伴,那个小孩?他在哪里?”
乞丐本一脸不屑的看着丁贵,待旁边肉瘤一身轻哼传来,他马上老实答道:“哼,不用来问我,我们离开后就没见过他。不过嘛,我倒知道那个追来的是谁,也许是他抓去了。”
“什么,你知道那恶鬼,他是谁?啊……丁贵心中一急,马上追问,神魂顿时受伤,只得惨呼一声,不过看这乞丐只盯着他的包裹,忙忍痛道:”只要……只要你说清楚,这个包裹就……就是你的。”
“那个可不是恶鬼,是这一方的夜游神。“乞丐听有宝钞拿,很爽快地道。连旁边的三个鬼将都连连咋舌,暗叹丁贵运气不佳。细长尾巴砂五更是叹道:“这些煞星可是火爆的很,他们手中魂魄也不知抽取了多少,你们啊,就祈祷下次别遇上,我们都得躲远点。桀桀。”
见丁贵狠狠吸一口气,疑惑的看着自己,乞丐似有所感,又道:“其实我们后来才想明白,那里有那么多宝钞,一定是有人在祭祝或驱鬼,而夜游神正是前去巡查,不幸让我们赶上,又被当作为乱的恶鬼。不过照理说,这些作乱的事实在太多,他们也管不过来,只会给些惩戒当场驱散。除非罪大恶极,他们才会斩杀,依我看,你的同伴倒不像是被他带走,许是自己跑了也不一定。”
不待丁贵细问,肉瘤有些不耐烦地发话道:“好了,人已到齐,该上路了。可怜鬼,快走吧,别在这妨碍我们。”
丁贵连忙称诺,将那小包裹甩给乞丐,向着肉瘤略一拱手便强撑着起身飞起,胡乱朝一方向飞去。心中不敢计较,只盯着山林,想找个地方休息后再作思量。
在这个林荫间的巨大石头上,丁贵已睡了好几个时辰,方才醒过来,觉得神魂略复,看着又在半空的太阳,他暗暗决定今后不能再大喜大悲,就是小喜小悲也要克制,思考问题也是片刻就中断,这样果然好受许多。
如今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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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不全,三魂只剩两魂,还一直撕痛,其中似伴有反应迟钝,常常失神多忘之症,恐怕变成痴傻之辈也会不久了;这个撕痛应是缘于一魂抽离后的不适,再加上这些天的思念焦虑,和多次大悲大哀,导致眼下神魂十分脆弱,丁贵揣测可以缓过来;只是这失去一魂,听闻是无救之症,他实在无法接受,岂不是自己比别人要少根弦;而这抽魂之人是什么夜游神,先前更是不曾听闻;小豆子要么是被捉走,要么自己离开,要么已惨遭毒手,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他能干涉到的;那眼下就先去小豆子的家探望,尽力照拂一二,再回家看一眼。待了却心事,就老实随鬼将回地府,如何处置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就这么办。
此时日头已爬上头顶,丁贵花了大量时间才思量妥当,每想片刻就强迫自己停歇下来。为了防止自己真会忘掉一些事情,他打算先去借纸笔记下要点。不过这大中午不适合惊动尘世,于是辨清方向,先赶路要紧。
也不知飞了多久,在空中听到些微声响,他向下看去,似有几个身影缓缓飘在空中,此时正相互间抱头大哭,而尘世里却见一辆黑色轿车倾覆在路边的悬崖下。丁贵明白下方是出了车祸,而当场有人离世。他担心马上有鬼将到来,别再起波折,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稍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前看一眼,然后马上离开。几息落到山脚边,轿车已经翻转过来,上方飘着三个身影,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满眼泪水却不声不响,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左手搂着一个男孩,两个孩子都在哇哇大哭,似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中年男人看见丁贵突然出现在眼前,一阵慌乱,忙静立不动,抱紧两个孩子。
丁贵轻叹一声,转头来看轿车,几块零乱的碎片散落在四周,一眼就看到车里有三具尸体,死的不能再死。副驾有一个活人,是个女人,满脸血污,身上全是血迹,此时也是出气多进气少,若再没人来救,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许是看出丁贵和他们一样,能飘在半空,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这里是冥地?我们死了?“
“是的,这里是冥地……”丁贵本想安慰一下这一家三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