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贵在一旁观四帅行止,细细推测,应该是昨夜牛马二帅在外公干,捉拿这翩翩公子遭遇阻拦,然后黑白无常前去相助,其间马帅被打破面皮,而最后还是将翩翩公子擒住。怪不得一大早丁贵就被赏了两鞭子,原来是这马帅找他发泄晦气也不一定。不过经过路引之事,丁贵对牛头颇多感激,传说中他和马面亲如兄弟,那自己也不计前嫌好了。
丁贵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听到白无常发话道:“马兄,暂且如此吧,别把人打坏了,回到阎君当面不好说话。”然后又对所有人大声道:“上路!”
言毕,白无常遂率先飞起,黑无常紧随其后,翩翩公子当先被拖起,只是如今已变得形容萎靡,衣衫破烂,不复先前那俊朗模样。然后万付两人被带起,接着是丁贵和小豆子。
丁贵一时身轻如燕,发现正在远离城隍庙。扭头一看,身后随着的是那领红色路引的二三十号鬼囚,铁链之声响成一片,两侧十来个鬼将依傍成守卫之状,最后面两个人高马大之辈分明是牛马二帅。
后方城隍庙已经消隐在山林中,此时日头上浮,居然没有一丝不适,只是丁贵有些本能地想要躲避强光。丁贵回头再看小豆子,他小脸松驰,看来对于离开是非之地还是很开心的,丁贵贴近低语,取过他的路引细看,天可怜见地,与自己的路引一样,不差分毫,当真比自己得百万横财还要兴奋。
前方万付二人这时也回头看来,都不免对丁贵暗暗点头,偷偷竖起一个大拇指。丁贵不敢愧领,忙成拱手致意模样。事实也是如此,并不值得窃喜,自己误打误撞而已。丁贵暗忖。
一行四五十号人就这样急速赶路。大约飞行了两个时辰,烈日当空,虽不影响疾行,强光却分外刺眼,丁贵生出些许惫懒,不耐烦继续赶路,环顾四周,无论囚犯还是一众鬼将,都有些无精打采,精力不济的样子。
果然稍行片刻,白无常就止住了身形,落到地面,随后招呼众人围拢过来,白无常眼见众人都靠齐,便大声诉说道:“大家休息半个时辰,期间不准交头接耳,不准胡乱走动,否则必不轻饶。”说罢当先席地而坐,其他三帅也围了上去,众鬼将也散在四周稍作警戒。
丁贵等四人坐到一起,翩翩公子也在旁边坐下。地面上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枝杈交错,碧绿成荫,一股清凉之意当面袭来,颇为惬意,直想好好睡一觉。由于不敢说话,丁贵只好放眼四望,又偷偷打量一旁的翩翩公子。
这人能劳动四位大帅前往捉拿,到底是有多伤天害理呢?难道是一方重要的人物?可他除了俊美之外,倒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同自己好像没差别?对了,他拿的是红引,和刘光程庚一样。他不会也是从枉死城逃出来的吧?
丁贵一时无法得到答案,不禁蹙起眉头。再一晃神,发现翩翩公子也正在打量他。他意识到自己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别人很是失礼,于是尴尬的地对翩翩公子微微一笑,对方这才稍稍点头算是谅解。
回过头来,发现许多鬼囚都已经或靠树干,或倚着巨石,纷纷阖眼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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憩起来。旁边小豆子倒是一派精神,学着他,好奇的打量四周。丁贵虽睡过头,但其实并未睡多长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将将两个时辰而已。眼下倒是有些困乏,无所事是,所幸眯起眼睛。
也不知多久,蒙蒙眬眬之间,突然耳畔响起刀兵相交的声音。丁贵一睁开眼就看到从天空中纷纷降落数十道身影,而守在林荫外围的鬼将已和别人交上手。这时黑白无常及牛头马面早已起身走过来,正挡在了丁贵等人身前。
丁贵脑中一阵短路,倏地想起出发时白无常反复强调要小心,说这一路不太平,后面牛帅又提到涂族,难道是这些人杀来了?那岂不是和这翩翩公子有关?
丁贵暗敲脑袋,一直只忧心小豆子的路引,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信息过滤的一干二净,还敢呼呼大睡,这心可真大啊。好像这些鬼囚们都挺大条的,也不见万付两人有堤防提点,看来他们也是全然不管身外事。
丁贵看向翩翩公子,只见他方从浑噩中清醒,意识到有人来救,脸上喜意无从遮挡。
“好大胆!你们当真敢追来。”白无常的声音响起,四周交上手的鬼将也暂时缩进圈内,外围的身影已全部降落下来,约莫三四十人,将一行人团团围住。丁贵乍一看,外围身影有小半数人形人面,还有大半数人身兽首,实在千奇百怪,就没发现一个能叫得出名字的兽类。
只见此时外围人群居中分开,踱出一位体态轻盈,浑身着绿的女人。细看女人头挽双髻,乌发如瀑,面若皎月,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肩披绿帛,身着绿裙,如烟如雾,款款飘来。丁贵一时看呆了眼,传说中的仙女真在眼前时,他脑中空空,除了美,别无形容。只是此时女人怒目切齿,银牙紧咬,只欲让见者温言相慰,无所不依。
此女方一走出,黑白无常等四帅眉头倏得一下皱起,显然不敢小觑。
“哼!有何不敢!亏你们四位也是地府大名鼎鼎之辈,居然作出以大欺小没脸没皮的勾搭。若不是今日本仙亲见,还无法相信族人传讯。真是笑掉世人大牙!”此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