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刘峥仪的内力,他根本看不清自己手上泥土粉末的颜色。
但为了不让秦罗衣小瞧自己,他故意不将此情形明说,只将几根手指互相间轻轻搓搓,又在发觉指尖果真有些泥土的颗粒感后才开口对秦罗衣道:“果真是红土!秦前辈说得不错!”
话音刚落,刘峥仪便隐隐约约看见秦罗衣很快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且她的眼神……应当是似笑非笑的!
不过,刘峥仪并不十分确定。
又听秦罗衣在冷哼一声之后,便再无言语地继续前行去了。
刘峥仪心虚地脸红了红,亦闭口不言地跟上。
二人又行了有半柱香的功夫,秦罗衣才倏地在一低洼之处停住了脚步,且她语气间稍有兴奋地突然将一软和、温暖之物塞到刘峥仪手里道:“瞧瞧!这就是我说的好东西!”
刘峥仪一惊,手中已是一沉!
接着,他徒手向那“好东西”上摸去,竟猝不及防地被那坏东西咬了一口!
刘峥仪嘴里“阿哟”一声,眼看着就要将那东西脱手而出,却听秦罗衣冷声喝道:“你要将这小虎崽子放跑了,我可要了你的命!”
刘峥仪这才知道,原来秦罗衣方才塞给他的,竟是外面那两只老虎的幼崽!
吃惊之余,刘峥仪不忘忍痛将那小虎崽按在自己怀中道:“秦前辈!我已捉住它了!不会让它跑掉的!放心!”
秦罗衣边气呼呼地带头往外走,边道:“这还差不多!”
直等到二人依原路出了洞口之后,刘峥仪才看见自己怀中小虎崽子的模样!
只见它两只粉嘟嘟、肉乎乎的小爪子,在自己怀中胡乱扑腾。一双滚圆又机灵的眼睛滴溜溜地冲林子的周边四处打探。而它柔软的毛发经外面的阳光照射之后,则显得既橙黄又可爱。
这一次,刘峥仪不禁带着三分喜爱之情再次摸上它的头道:“好机灵的小家伙儿!”
谁知,那小虎崽却是凶得很,见刘峥仪毫无缘由地摸自己,它竟又一次毫不留情地张嘴就咬!
不过,这次刘峥仪可是有所防备的!
他见那小虎崽一张嘴的时候,就早已将手缩了回去!是以,那小虎崽最终只咬了个空。
秦罗衣见面前的一人一虎玩得开心,忽然上前将那小虎崽抱到自己怀中,并对刘峥仪吩咐道:“你!去洞中的墙壁上弄一些泥土下来!”
因刘峥仪此时的玩闹心性全在那只小虎崽身上,是以,他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秦罗衣此番吩咐到底有何用意。
只见他很快讪讪低头应了,又老老实实去那洞中的墙壁上,迅速刮了些泥土沫子下来,最后用前衣襟兜到了秦罗衣面前来。
直至那泛黄的棕土在日光下显现出其毫无红色的颜色,刘峥仪才立刻意识到,自己方才在洞中说这小土丘是由“红土”砌成一事,已然被秦罗衣堪破!
秦罗衣见刘峥仪的脸上有些局促,不由咧嘴笑道:“怎得?被人戳穿后才知道丢脸了?呵!早知现在,方才又为何要扯谎?!按理说,你这个年纪,在暗处有五分视物能力已是十分难得!是以,你看不清这泥土的颜色便说看不清,在我面前逞什么能?!毕竟,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不过是徒留给人笑柄罢了!”
语罢,秦罗衣忽然将话锋一转,并用眼睛斜睨着刘峥仪道:“且我秦罗衣,此生最厌烦说谎之人!是以,你和我待在一起的这段时日,可休要再让我察觉你对我胡言乱语、欲盖弥彰!”
刘峥仪连忙应下道:“是!晚辈记下了!”
秦罗衣抱着那小虎崽向小土丘后面转了转身子,后又像记起什么来似的停下脚步对刘峥仪不耐烦道:“你去后面将那两只老虎的皮给剥下来!我带虎崽子在土丘这边转转!毕竟,它们是它的父母……是以,这剥皮抽筋的残忍情形,还是不让它看为好!”
刘峥仪为难道:“秦前辈!我手里就只有这一根旧竹杖……”
“哝!”不待刘峥仪说完,秦罗衣就将一把匕首递到刘峥仪手里道:“这把匕首削铁如泥!你用它来剥老虎们的皮,最合适不过了!”
刘峥仪见那匕首外鞘的鞘底是两条活灵活现的翠青小蛇,鞘身表面又镶嵌着七颗名贵红宝石!抽出刀锋来看,更见其寒意森森,冷意逼人,便不由出口赞道:“真是件好东西!”
“可……这么好的东西用来剥虎皮,会不会浪费了些?”转念一想后,刘峥仪又不确定地问道。
秦罗衣抚了怀中的小虎崽两下,冷淡道:“浪费?呵!你若还有别的利器可用,尽可用去!用不着替我可惜!”
刘峥仪因多问这一句闹了个没趣,便不再多言地直接扭头就绕到那土丘后头,手法生疏地处理起两只老虎的尸体来。
果真,这把匕首用起来顺手至极!即便刘峥仪之前从未做过这替老虎剥皮的活计,也只在一炷香的功夫后,就将两只老虎的虎皮给完整地剥了下来!
只是,因刘峥仪的技艺不纯,那两张老虎的皮毛之上沾染了不少红色血迹罢了。
而秦罗衣抱着虎崽过来看到后,两道英气的眉毛不由齐齐往中间一皱,口气间更是不满道:“我最厌恶这股血腥子味儿!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