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汉见状,神情间先是一愣,之后竟真的依言更加卖力地同眼前的几个蒙古人交起手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时料见状,忍不住目瞪口呆地同身侧的愈典交换了个眼神,继而二人又不约而同心道:这一根筋的鲍汉今日是怎得了?!他之前,可是只听从东方昭一人的命令!如今,他不仅在意那“邪军师”闻达耳的交待,还对这个小丫头言听计从!实乃是……怪事一桩!
这边,还未等时料弄明白鲍汉的意图,那边,少布四人已经被卫怀济和鲍汉二人给合力制服了。
只见两手被鲍汉反剪在身后的巴拉一脸恼羞成怒地梗着粗壮通红的脖子怒斥道:“鲍汉!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方才你明明说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现下,你却又跟这个臭小子一起合伙儿来欺负咱们,是什么意思?!”
鲍汉张了张嘴,还未做出应答,便听自隔壁正厅那边突然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男子叫声!
其叫声之惨烈、悠长,令偏厅内的众人皆为动容。
鲍汉左右手同时将巴拉和毛都合歹扔在地上,语气不容置疑道:“走……走!过去看看!兴……兴许是峰主那边出事了!”
少布因被卫怀济捏住了肩膀,一时间不能动弹,便顿觉自己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于是,他赌气道:“那是你们的东方峰主!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我们不去!”
鲍汉大手一挥道:“不……不去拉倒!我本来……来也没打算让你们去!方轴子、刁……刁富贵!你俩带上十个兄弟,在这……这里看住这四个蒙古人!免得他们乱跑!”
少布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怒气冲冲道:“我是你们峰主请来的客人!你个傻大个子!竟敢这般对我们?!”
鲍汉轻蔑地看他一眼道:“我……我只是请少布大人在此,稍……稍作歇息!没有别的意思!且……且我们峰主敬重的,从来都只是你的父亲……亲吉忽大人!至……至于你,你……你离了你的父亲!就……就啥也不是!”
言罢,鲍汉就对那个圆脸的方轴子和方脸的刁富贵使了个眼色,二人瞬间会意后,便吩咐几个鬼门峰弟子一齐上前,将少布四人分别按在了四把圈椅之中。
待鲍汉等人出门后,方轴子才命人将少布四人松开。随后,他又扯着一副公鸭嗓子道:“少布大人!我劝你和你的这几位兄弟还是识相一些!如今,吉忽大人已然跟随萨仁公主去了苏州,你们在这鬼门峰里可是孤立无援!若是你们做了什么冒犯我们峰主之事,而我们又因迫于无奈,对你们稍作惩戒……那大家脸上,可就都不好看了!”
少布气结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威胁我堂堂少布?!你……你!”
刁富贵从旁寻了个圈椅,吊儿郎当地坐下,之后又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斜睨着少布道:“我兄弟二人自算不得什么东西。但你们既想在咱们鬼门峰里落脚,又想同咱们合作,就得守咱们鬼门峰的规矩!”
少布心下计较道:打倒这几个小喽啰倒着实不难!但万一父亲回来,见我因一点小事就同鬼门峰的人起了冲突,却定是要责怪我的!毕竟,我们此番来中原,着实是因有事要相求于东方昭……唉!罢了!中原有句话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蒙古大业,我少布,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恶气!
再说任雪婵一行人出了偏厅后,便直冲正厅而去。
而正厅在偏厅西侧,总共也就几十步的距离。是以,任雪婵他们很快便来到了正厅门口。
就在鲍汉刚要张口询问东方昭自己可否进入正厅之时,任雪婵早已趁他不注意而飞起一脚,将面前的两扇门给“咣当”一声踹了开来。
只因任雪婵听见方才那尤为凄厉的叫声像极了裴侍卿的,是以,现下到了这正厅之前,她就再也忍不下了,竟是直接抬脚破门而入!
鲍汉见状十分无奈,却也只得硬起头皮,跟着任雪婵进去……
且他心里计较着,稍后再向东方昭领罪就是。毕竟,自己受命保护东方昭,方才又听到这正厅内有惨叫之声,自是有光明正大闯进来的理由!
鲍汉边如此想着,边继续往里走。直到一抬眼看见坐在正对面交椅上的东方昭一脸淡然的样子,他才着实松了口气:看样子,峰主应当不会追究我们随意闯入之事了!
可当鲍汉低头看到瘫坐在地上的裴侍卿时,他却是着实吃了一惊!
只见那本是面如冠玉的裴侍卿,此刻正一脸扭曲的倒在一片血泊里。
且那血……仿佛是从裴侍卿下身流出来的。
而裴侍卿旁边,则有一着黛蓝色绣花鞋的黄衣大脚女子正握紧他的双手,两眼戚戚哀哀地看向他,一副一往情深又万般心疼的模样。
任雪婵见状,便首当其冲地想上去查看裴侍卿的伤势,却被卫怀济提早一把拉开,并呵斥道:“你作甚么?!你这裴师兄伤在了不能示人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还不赶快退下!”
站在任雪婵身后,手里提了一根带血竹签的翁向此时也冷言冷语道:“婵儿!往后站!莫要做些丢人现眼之事!你同这畜生男女有别,赶紧离远了去!莫让他……脏了你!”
听卫怀济和翁向如此之说,就算任雪婵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