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暗暗骂了一句,后又忍不住冲那竹屋大喊道:“你这呆子!又发得什么神经?!不是我还能是谁?!这才三日不见,你就同我如此生分,打得是何主意?!”
骂完,任雪婵竟还觉不解气!
是以,她又怒气冲冲地直冲那竹屋去了!
谁知,卫可言见状非但不出言制止,反倒亦步亦趋、脸色淡然地一路跟在任雪婵后面。
徒留谭莫并在原地,一下看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谢仑非,一下又看看任雪婵不管不顾的背影,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但见卫可言和任雪婵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很快便下定决心低头小声对谢仑非快速说道:“谢前辈……此番谭某可就对不住你了!劳烦你在此躺息片刻,我……我实在不能视师妹的安危于不顾!稍后,师妹她若无事!我定回来救你!”
言罢,谭莫并又极其恭敬地对谢仑非一抱拳、一低头,这才随着任雪婵匆匆一道去了。
要说这任雪婵的脾气,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只见她一路叉腰、阔腿,怒踩层层的青草而去。
待穿过竹桥,在那竹屋中站定之后,她又毫不露怯地对着整间屋子打量起来。
这竹屋的内室虽算不得十分宽敞明亮,却也不是小气狭隘之辈。
而所有陈设中最为显眼的,莫过于摆在最前面的一张大出寻常案几三倍之多的超大案几了!
其上面堆满了各式的瓶瓶罐罐、杯杯盖盖,空隙之处还落满了各种干草药的研磨碎屑。
任雪婵嫌弃地心道:没想到,这堂堂“医圣”的专用制毒案几,竟是如此地凌乱不堪!
再扭头向右看去之时,任雪婵才发现一张笑得十分难看的呆脸。
她心中忍不住一动,随后又故作着恼地冲那人道:“我如今落到了你师父手里!你竟还笑得出来?!看来,你是早就盼着……你师父用甚手段毒死我了!”
卫怀济闻言,立时就尴尬地收敛起自己脸上的笑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任雪婵这才看清,卫怀济竟是被关在一个特制的竹制牢笼里的!
那竹牢是个八尺高、八尺长、八尺宽的方形大笼,四周以三指宽的竹条密密麻麻地围了。只是不知为何,仔细看去,那竹牢竟无门窗、无门!是以,便无从猜测卫怀济到底是如何被关进去的!
任雪婵瞪了后面跟上来的卫可言一眼,心中恨恨道:我说这呆子为何迟迟不来救我?!却原来,是被这“毒圣”给关起来了!既我如今亦落到了卫可言手里,那我基本是无甚活着的机会离开这易牙谷了!如此一来,我便一不做二不休!我定要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一番,才算够本儿!
任雪婵不怕死的心思一起,脑中的想法便愈发变得活跃起来。
她见墙角边竟不合时宜地立着一把劈柴用的斧头,就毫不犹豫地过去将其拿起,转身对准那竹制的牢笼就劈!
卫怀济待要出声阻止,却是已然来不及!
只见那把生铁打造的斧头劈到那牢笼的竹条上后,又被狠狠地反弹回去,最后重重地砸在了任雪婵自己的肩头之上!
万幸的是,斧头被反弹回去之时,任雪婵并没有转动斧柄,是以,只是那斧头光滑的一面击中了自己!
若是方才任雪婵手底下稍有转动的动作,不幸被那斧头锋利之侧击中肩头!那恐怕……现下任雪婵的半条胳膊……早已经没了!
可即便是这样,任雪婵右侧的肩膀还是被竹条的回弹之力震得隐隐作痛。
于是,她气急败坏地将那斧头“咣当”一声扔在地上,气急败坏道:“这做竹牢的竹子恁的结实、有韧!卫呆子!你方才为何不提醒我?!害我险些受伤?!”
卫怀济小心翼翼地看了卫可言一眼,见他正心不在焉地抄手站在任雪婵左后侧,竟一时间不敢出声。
倒是卫可言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来,摸着那竹牢上的一截竹条道:“我既敢用这竹子做牢笼,那定是要比铁质的牢笼都要结实上百倍的!我先将它们在烈日下暴晒十三日,再刷上我特制的陈醋,浸泡在我添加了些许秘药的石灰水中浸泡三日。自行晾干后,它们就会比坚铁还要硬!而你却想用区区一把破斧子破坏我的竹牢……?!实乃是痴心妄想!”
任雪婵道:“谁稀罕知道你是如何制出这竹牢的?!我只想知道,卫呆子既是你的徒弟!你又为何要无缘无故将他关在此处?”
卫可言重又将手抄回去,单抬右眉,表情轻蔑道:“哦?是无缘无故吗?……我的好徒儿?”
卫怀济低头道:“任姑娘……三日前,我的好朋友碗儿被鬼门峰的人捉走了!我便来求师父同我一起去救出碗儿……可师父不允,就将我关在这竹牢里了!”
任雪婵惊道:“你竟被关在此三日之多?!怪不得……”
接着,她又皱眉回忆道:“碗儿?就是你之前所说的……那个蛇奴?”
卫怀济赶紧点点头。
二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卫可言却突然间变了脸色,厉声喝止道:“你们当我这里是何处?任你们谈天说地的地方吗?!哼!你个小丫头片子和你的这干瘪师兄,今日,便将性命皆留在我这易牙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