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济阴鸷地看了那个双手拿着火石,作势要点火的愈典一眼。
而愈典那边还未抬头,就觉得脊背处突然一凉!
紧跟着,他的脚下竟也不由一滞。
愈典回头看了看卫怀济,心惊道:那个臭小子……!怎得给人的感觉竟是与之前大不相同?!我和师父尾随他们三人一路而来,却一直未曾发现,他身上竟还有这种……没来由的压迫感!
未及愈典抬手将那打起的火石扔进碗儿脚下的柴堆里,卫怀济就忽然将身子一倾,“蹭”地一下闪到了本来离他三丈多远的愈典跟前!
只见卫怀济一把从愈典的手中夺下火石仍在地上,还顺道用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他的肩头一掌!
因这一切皆发生在一瞬之间,是以,还未等那小道士愈典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已经受伤了!
愈典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向时料,语气畏惧又自责道:“师父……我……”
时料嘴里恨恨地骂了句:“没用的东西!”,随后便突然挥起手里的拂尘,亲自动手向卫怀济那边攻去了!
且他手里边向卫怀济周身递着“鬼发缠身”的招式,嘴里边冷笑道:“你这臭小子,方才好大的口气!竟敢说饶我师徒二人不死?!嘿嘿!此番,便让我‘黑心道士’时料好好瞧瞧,你到底是如何能够如此大言不惭的?!哼!”
鬼门峰的弟子同人打架,向来不讲甚江湖规矩。
是以,就算在卫怀济手无寸铁的情形下,时料也照样毫不知羞地上来便以手中的拂尘猛攻其之!
卫怀济见状,眸色先是一沉,接着又用一个极简单的反身,利落地躲过了时料的这一击!
时料心下奇道:这个又傻又呆的臭小子!自京城至这易牙谷中,我皆是一路尾随他三人而来!其间,经历了数次惊险,也未曾见过他会使甚拳脚功夫!可这……这怎得就让他躲过了我这一招几乎毫无破绽的“鬼发缠身”?!……哼!必定是凑巧无疑!
思及此处,时料立时弃拂尘不用,并将左手变掌为爪,以一招“鬼手断骨”继续向卫怀济的咽喉处抓去!
卫怀济冷笑一声,神情不屑地突地蹬地而起!
只见他翻转右手轻轻拨开时料的枯爪,又以闪电之势、左手立掌向时料的左下方腹部推去!
时料心下大叫一声:不好!
便立时以右手的拂尘木柄作力,狠狠将其尾部用力敲打在卫怀济的左手手背之上,这才堪堪地躲过一劫!
经此一回合,时料不敢再轻敌。
他凝神屏息,重新与卫怀济缠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时料还不忘扭头对那小道士愈典揶揄、命令道:“你真是我的好徒儿!回鬼门峰后,我定要请了郎中,好生给你瞧瞧你那长了锈的脑子和瞎透了的双目才是!”
见愈典站在那里,脸上仍是一副不知所云的神情后,时料更是忍不住暴跳如雷道:“蠢货!你是瞧不见,我已经拖住这个臭小子了吗?!你还不赶紧趁此机会先烧死那个臭丫头?!我带你来有何用?!”
愈典闻言,这才将头一点,弯腰就去捡那两块方才被卫怀济打落到地上的火石。
而卫怀济此时已经被时料猛攻到了离愈典七八丈开外的地方。
卫怀济本能地想出手制止愈典!
但不知为何,他的动作竟似是不受控制地突然一滞,便由此错失了打掉愈典手中火石的机会!
那火石上的火苗在沾染到碗儿脚底下的那堆柴火后,竟只在片刻间,便窜出了半丈高的火势!
时料得意地冲卫怀济叫嚣道:“哼!臭小子!此番你和这臭丫头,定是都要死在我手里的!嘿嘿!嘿嘿!”
只是,这发狠的话说了还没多久,在两人只过了二十余招的功夫,时料就只能被迫转攻为守了!
因为卫怀济左右手中的金光与红光交错不断,凌厉之势,竟是锐不可当!
时料边紧紧守住自己身前的那一道防线,边分神大惊道:“这……这是‘白玉阶经’中的‘层层文武两班齐’?!你……你这臭小子是如何会使得的?!‘武算子’……‘武算子’他是你什么人?!”
谁知,卫怀济根本就不理会时料的问话,他只一味地用“白玉阶经”的招式,狠狠地朝时料卯足了力气攻掠过去!
只片刻后,时料便被打得节节败退!
且他心里略有着慌道:今日,我怕是要败在这个臭小子手里了!……倘若我再被他捉住,他必定会用更加厉害的毒药折磨于我!不行!我且得想个法子逃走才成!
于是,时料忽然高呼道:“哼!臭小子!你只顾着同我在这里单打独斗,却是忘了你那小情人还架在火上、被烤着呢?!嘿嘿嘿嘿!”
卫怀济闻言,连忙扭头去看碗儿!
但见她被烟熏火燎地满目猩红,本就不干净的双颊之上,此时更是多了许多飞扬起来的柴灰碎屑!
只是,她一直隐忍地一言不发。
卫怀济见后,心中忍不住地一阵自责。他分神冲碗儿道:“碗儿莫怕!待我解决了这个老道士,立时就过去救你!”
碗儿方才见卫怀济同时料交手时,并没有百分百的胜算,是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