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点点头,便继续将那月牙琴的故事讲下去。
说是,那白衣姑娘虽对这位不速之客有些疑惑,但她还是眉眼弯弯地笑了……
而制琴师一直没有听到回答,便狐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白衣姑娘平淡地笑着用食指指了指喉咙,比划道:“我不会说话……”
制琴师则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就迷上了白衣姑娘的那双眼睛。它似月牙儿一般,虽让人觉得轻轻浅浅,但却波光盈盈,极为吸引人。
制琴师惶了神,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轻咳一声,再问:“这些蚕的蚕丝可结实?”
白衣姑娘郑重地点头。
制琴师复又问:“若是红蚕吐丝,还需等多久?”
白衣姑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还有十五日。”
制琴师点点头,道:“你这些蚕丝我都买了,这是定金。”
说完以后,制琴师将一锭金子放到白衣姑娘手里。
白衣姑娘收下了。
制琴师恋恋不舍地出了门,可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又折返回来。
白衣姑娘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制琴师只得红着脸道:“我没有地方可去,可否……借住在你家?”
善良的白衣姑娘先是为难了一阵子,而后便同意了。
制琴师留下了,他每天都想方设法地逗白衣姑娘开心,就是为了能多看一眼,她笑得像月牙儿一般迷人的眼睛。
半个月后,红蚕吐了丝,制琴师便用红蚕丝制成了琴弦,固定在共鸣箱上。
他轻轻拨弄两下,声音很是动听。
可是,制琴师却仍觉得这琴声里,缺了样东西。
至于具体缺的是什么,他也想不出来。
但既然琴已制成,制琴师便没了留下来的理由。
第二日,制琴师向白衣姑娘辞行。
哪知,这白衣姑娘竟爱上了制琴师,得知他要走,哭的泪水涟涟。
就在这时,白衣姑娘的一滴泪珠落到红蚕丝的琴箱上,发出了一种微弱却奇特的声音……
制琴师的耳朵忽的一个激灵,继而他的眼睛亮了。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种声音……
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制琴师取出了白衣姑娘的两颗眼珠。待它们风干以后,便一起放进了这琴的琴箱里。
等再弹奏的时候,制琴师觉得,它的声音完全对了!
最后,为了纪念那位白衣姑娘,制琴师特意将这把琴取名为“月牙”。
“此后,日日抚摸,极尽爱护。”
绵绵边说着最后一句话,边打开了“月牙琴”琴箱后面的一处暗格。
里面赫然躺着两颗已经有些缩小变绿的人眼珠子,晶莹剔透,宛若琉璃。
见状,在场的人胃里都一阵不适。
曲阳楼更是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起身道歉道:“我并不知,这琴竟是这样的晦气之物!还把它送给绵绵姑娘当礼物,委实不该!”
绵绵有些怅然道:“制琴师说,将那人眼放进去之后,拨弄琴弦,人眼便会在琴箱里跳动,继而发出共鸣。所以,月牙琴的琴声,才会与众不同……”
曲阳楼啧啧道:“琴声确是不同,只是,可惜了那位痴情的白衣姑娘……”
绵绵叹道:“原先,我也仅仅只在师父那里听过‘月牙琴’的传说。实在想不到,它竟然是真的……”
曲阳楼道:“只能说,是那制琴师太执着于制琴了,他也算情有可原……”
曲阳楼话还未说完,就听得桌子旁边的檀木箱子里发出了一声“我呸”的声音。
绵绵看看箱子,又看看花菱。
谁知,花菱也是一脸错愕:我明明藏了唐御在里面!怎么现下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曲阳楼自是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绵绵示意花菱打开箱子。
花菱便取下腰间的钥匙,过去将那檀木箱子上的铜锁打开。
不等众人有何反应,里面竟立刻跳出个美貌姑娘来。
她边整理衣裙,边不满地看着曲阳楼,忿忿道:“你方才说的那是什么鬼话?!痴迷于制琴就可以随意玩弄别人?甚至不惜挖下人家姑娘的眼睛?!还情有可原?!情在哪里?!原又在哪里?!他想过没有?那白衣姑娘本就是个哑巴……又瞎了!之后的日子,她该如何生存?!”
说到这里,任雪婵的脸上浮现出义愤填膺的悲戚之色,她盯着曲阳楼,恨恨道:“我看你的眼珠子挺好玩的,不如挖下来给我玩啊?!”
任雪婵话音刚落,便施展开步惊移云欺身上去。
曲阳楼微微一笑,合起折扇,当即就挡过了任雪婵左真右假、攻速极快的潭影掌。
任雪婵见状,又接连攻了几次,却次次都讨不到便宜。
待曲阳楼摸清了任雪婵的武功路子后,他的出招便变得懈怠起来。
任雪婵攻左,他挡右。任雪婵求快,他便以慢待之。
但五六招后,任雪婵突得转换策略,又从侧面攻了过来。
只见她单脚飞身而起,再用脚尖点到曲阳楼一边肩膀上,侧身攻其面门。
曲阳楼见状,便微微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