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战船,一下子撞到了铁索上的倒钩,摇摇晃晃地沉了江。 主船上,无数蜀将大喜欢呼。还没开打,便先鼓舞了一番士气。 “不可大意。”窦通低喝。 如果东陵人只是这副模样,便不配称天下第一水师。 “窦将军,敌军撞断铁索了。” 窦通没有意外。横江铁索,对于大型的楼船,作用约等于无。他只是有些沉默,东陵水师那边,居然有三四十艘的楼船,可谓是精锐尽出了。 那一年,还是个蜀南小王的时候,他便有听说过。说东陵的水师,向来是大纪的利器。 燕马陵船,曾是王朝的两把利剑。 便如他,有一回渡江卖马,即便带了六七十人,却依然被一伙三四十人的江匪截了。 不识水战,在拼了三十余个部署后,才将这些江匪杀退。 但无人能想到,有一日,他窦通站在了楼船上,作为西蜀的水师大都督,和堪称天下第一水师精锐的东陵,天下名将的康烛,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锵。 窦通拔出长剑,迎风前指。 “摇旗听令,以盾船为先,远射为牵制,挡住东陵人的水师!” “若有一死,同回蜀州七十里坟山!” “吼!” 旗语传出,浩浩的西蜀水阵上,爆发出一拨狂吼的士气。 …… 顺风而来,康烛并没有收帆。 他杵着剑,孤独地立在船头上。他曾有不少的老友同僚,却因为这接连的战事,叛变,诬陷,都离他而去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整个东陵,只靠他一个人撑着。这份苦撑,将他的身子骨,都快要压弯了。 在风中,他挺直了腰脊。 士为知己者死。 他的东陵,他的主公,都将要见证,这场背水一战的胜负。 “擂鼓!” 康烛拔剑,在风中怒吼出声。声音若雷,即便不用旗语传令,亦让附近十几艘楼船上,那些东陵将士,听得壮怀激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