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打听清楚了。这一次执掌东陵水师的人,还是康烛。” “知晓。” 收到情报,徐牧满脸的心事重重。 并没有猜错,左师仁果然是水陆并进,意图解救李度城。但如今的情况下,连战连败的左师仁,士气大崩。若是能守住这一轮,拿下整个沧州,便已经稳了。 东方敬那边,他丝毫不担心。哪怕加上凌苏,东方敬亦会游刃有余。唯一担心的,还是窦通那里。 虽然在近些年,窦通苦练水战之术,被拜为了水师大都督。但现在的对手,可是天下名将康烛。 “替我传句话给窦通,让他小心一些,康烛为了鼓舞士气,救下李度城,必然是心存了死志,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一个夜宵死士点头,“主公,还有无其他的。” 徐牧想了想,“若战事不吉,不可恋战,及早退回船坞,再作打算。” 西蜀人才稀缺,即便是窦通这个水师大将,都是矮子里面拔高,费了一番功夫挑选出来的。 也不知道,曹鸿那边找到苗通没有,这么长的时间,都不见有回信。当然,徐牧更愿意相信,曹鸿找到了苗通,只是身在敌营,情报一时无法送出。 “传令全军,若水战一起,即刻渡江入陵!” 徐牧猜测,在东陵三州的江域,肯定还留有防御的水师,但人数不会多,为了救援李度城,已经是大军出动了。 这五万山越营,是左师仁逐鹿天下的资本,这种情况下,又不得不救。真伤透了山越部落的心,以后,便没人跟着打仗了。 转过头,徐牧看向沧州江岸的方向。在那里,他的水师都督窦通,也该严阵以待了。 …… “东南风向,恐敌人会用火攻。”主船上,窦通抬头看了看旌旗,声音无比沉稳。 东陵水师自东面而来,若是倚仗这场东南风,派出火舫冲入水阵,必然会大祸临头。 “文羽,你先前去东陵水师那边,可有发现?” 叫文羽的幕僚,想了想开口,“窦将军,我看了好一会,东陵水师虽然布阵严密,但实际上,战船之型依然有着不少破绽。那位康烛,是陆上之将,却不知为何,能暂领水师都督的职务。” 文羽并不知,那是康烛故意给他看的。但庆幸的是,窦通并没有轻敌。 “小心一些。若无猜错,这一次东陵水师,必然要发狠的。为了救援李度城,什么招数都会用上。但最为致命的,还是要小心敌军的火舫。古往今来,火计破敌,向来是屡试不爽的。” 听着窦通的话,在场的不少水师将军,都纷纷点头。 “窦忠,去检查一轮阵型。若有不对,即时来报。我估计,潜入之计不成,康烛只能泛江而上,全力攻打沧州江域了。” 窦忠是窦通的胞弟,并无大才,但却是西蜀里出了名的忠义之人。 “将军放心,某这就去。” 西蜀水师,由于兴建得晚,到了现在,也不过六七艘的楼船。但还好,因为有徐牧的叮嘱,韦家那边一直打造盾船,到了现在,也快有四五十艘了。 只等到了过午。 江面上,风声越发地烈,吹得人身子上的袍甲,不断“嚓嚓”地响。 终于,第一声的牛角长号,从远处沉闷地传了过来。 在主船上的窦通,冷冷睁开了眼睛。 …… “窦将军有令,大战将起,所有人立即后退十里!”樊鲁带着三千余人,不断安抚着逃难的百姓。 作为副将,他亦有大用。在沧州江岸的芦苇荡里,藏了不少的火舫,只等信号一起,便立即点燃火舫,往敌船扑去。 但现在,他并不想岸边的这些逃难百姓,受到池鱼之殃。 “樊将军,敌军的水师来了!” 樊鲁急忙抬起头,看着江面之上,雾笼笼的一大团黑影。伴随着的,还有持续不断的牛角号声。 “留千人在此看住。余下者,立即奔赴火舫之处。” 樊鲁只觉得手掌有些湿了,第一次,他和窦通要面对这么大的水师阵仗。 …… “我多讲一遍,西南风向,敌军定会用火攻之计。务必小心敌人火舫!”披甲的窦通,立在船头,冷冷下令。 “摇旗!” 摇旗的人,并不是魏小五。魏小五已经作为后备大将,在将官堂修学了。 沉住一口气,窦通冷冷往前看。 横江铁索之下,东陵水师先头的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