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是剃头摊子多了,有些买菜的商贩刚进城就被抓去剃头了,家里这俩孩子还是剃吧!
“为什么要剃头?我怕!不要!”最小的瑾方护着自己的头道。
“不剃头就要被抓走,关进黑黑的屋子,再也看不到姑姑姑婆了。”沐西只能这样解释。
瑾方哇一声哭了,“我不要看不到姑姑、姑婆!我剔头!”
静安忙去安慰小家伙,瞪向沐西:“看把瑾方吓得!”
“姑姑,一会儿带他们剃了吧,胳膊扭不过大腿,小孩子头发长得快,就当凉快了!”
“长出来就不剃了?”静安又是一道白眼。
“呵呵,到时候再看,眼下先过去,我刚才回来可看到官兵抓没剃头的人了。”
“真的?那赶紧去!”这回不用沐西催了,静安就催着两孩子赶紧走。
沐西无奈笑笑,两孩子的头剃得很快剃头师傅也不讲究个发行,几下就剃去一半的头发,剩下的用根绳子一扎,就如一条尾巴。
瑾松摸摸自己少了一半的头发眼里转了泪花,再看看别人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一定很难看。
瑾方一撇嘴又要哭,沐西一手拉一个:“走吧,回去给你们做米花糖!”
米花糖用大米花和花生、核桃仁,葡萄干、砂糖饴糖做成的,关键就是熬糖,火候不能嫩了,也不能老了。嫩了不脆还粘牙,老了发苦。熬好的糖稀将米花和花生、核桃仁葡萄干混和一起装入模具里压平压实。凉透了切块,又香又脆。
静安给两孩子重新洗了头,将剩余的头发编成辫子,用一根红绳一扎,看着也没那么难看了。
回头再买一顶瓜皮帽一戴就没那么难看了。
孩子们是糊弄过去了,静安离开庵里总是不踏实,俗世生活让她不安。沐西只好给她找事做,例如给孩子做做衣服鞋子,家里的被子从新做做,一家四口的饭食等等。
静安可以呆在家里,沐西却不能,抽空又跑到城西林家看了看。家里依旧没人,那两间铺子有一间是出租的,看着有人在收拾,沐西过去打了个招呼。另一间是林家自己用,沐西过去收拾了一下,都是破烂,还很多,好像不都是自家的。有用的东西一样没看到,应该早被人拿走了。
“谁家的垃圾?交费!”巡街的衙役很快过来。
“官爷,多少钱?”
“这么一堆怎么也得一两银子吧!”那人打量了一下沐西道。
“我自己拉出去。”她傻疯了这么堆垃圾要给一两银子!怪不得垃圾这么多,估计是周围铺子清出来都堆到了这里。
“自己拉!马上,给你一刻钟!拉不走罚款,二两!”
沐西四处一看,一辆车都没有,扔给衙役一两银子,“官爷,我家铺子可清干净了,要是再有垃圾我可要扔到大街上。”
“关好了门!自家铺子不看好怪谁?”说完走了!
沐西很想呸他一口,收拾了一下烂木板将就着将门窗弄上。沐家的铺子倒是老样子,沐西张贴了一张铺子出租的告示。
顾建宁是第三天上门的,招呼着沐西去拍买铺子。
看到顾建宁也剃了头沐西忍不住笑了笑。
“很好笑?”顾建宁摸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小帽。
“一般般,满大街都这样也就无所谓了。”沐西道。
“我也觉的无所谓,那些表面虚的都不重要,只要不涉及道义,留不留发有何却别?”
“你真不像孔夫子的弟子,连大街上的老太太都知道人之发肤授之父母,你却如此轻视!”
“呵呵!其实你不也一样?如果让你选,我觉得你也会这样做。”
沐西点头,问铺子多少钱?
“一间铺子大约五十两起,看地段和铺子大小新旧。”顾建宁道。
“附近有私塾招生吗?”
“应该有,但我还没打听,我家倒是给孩子们请了位先生,不然就让瑾松过去,瑾方还是小了点。”
“我倒是没打算让他们能考功名,能写会算就行。”
“你想让他们做商人?商人地位是很低的,不如功名在身做事便利。”
沐西当然知道,可功名是那么好考的吗?顾建宁仿佛看出了沐西的想法,“清军已经攻下南京,南京那位据说被抓了,大明气运结束,先看看北边那位有什么新政安抚百姓吧!”
这跟教育有关?沐西抬眼望着顾建宁让他继续。
“战乱过后总要安抚民心,朝廷可能陆续出一些新政,不管什么朝代,文治武安才会长久,好政策可以利用一下,可能会比以往容易得到功名。”
“可瑾松刚七岁”
“局势不会那么快安稳,何况东南西南还有大片土地等他们去收。”
沐西点点头,但她不希望瑾松去顾家,她更希望找个妥当点的先生。
“给我家做夫子的就是我的启蒙夫子,是个很不错的夫子,学问品行都很好。”顾建宁继续动员。
看来只能去顾家了,顾建宁继续建议:“你要是不放心瑾松一个人去我家,你可以去收容所收养个孩子,或者叫买。都是这次沦为孤儿的,官府将那些很小的孩子收进育婴堂,大点的收进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