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们媳妇身子好些没?”
“还是有些不大好,天一凉她就犯病,都是月子上的老毛病!”孙大娘叹口气。拿了一包药去给媳妇煎药。年轻的身体不好,老的就当劳力用。
沐西随着陈大娘到了街上,“都记住了吧,买菜早上来,菜新鲜,你啊先买买家当,记住啊,炉子柴火别忘了!要不我给你稍包洋火?”
“谢大娘了,我一起买就行”这大娘也忒热情了点,不过大娘说的也对,街坊四邻的要处好关系,千万别闹僵了。“街坊住着偷着给你使点什么坏怎么办?处好了没亏吃!”
沐西深以为然,她住楼房就听楼下大妈唠叨楼上扔东西,刚扫过就被扔下一袋垃圾。老爷子骂了一句,没几天扔下一坨狗屎。
总之能忍则忍,忍无可忍再说。沐西的购物很快,生活做饭的炉子柴禾煤炭得买,她看到灶房有锅灶的地方,只是没了大锅,米缸,衣服被褥的,应付一下,她有一些棉布棉花,前辈子竟干这事了,哪有不预备的?
家具不着急,生活用品必备。总之沐西回来雇了一辆车拉回来的。
二丫一个人在陌生而又毫无人气的院子差点哭了,总算盼着沐西回来了。一车东西卸进来,沐西把大门关上开始收拾。一间屋子倒是给二丫大扫除来了,门窗开着,秋天风干,里面的味道淡了很多。
这家房子建的还算结实规整,用料都很好,屋内居然是暖炕,这一百多两银子倒是没白花。二丫看到家里添置了这么多东西早忘了刚才一个人害怕,沐西让她干啥就干啥,姐妹俩倒是赶在天黑吃到了口热乎饭,一锅热面条罢了!就这样二丫还是高兴的不得了。
第二天一大早姐妹换了新买的衣服去街上,一碗豆汁几个焦圈,一碟辣咸菜,热乎乎吃着开胃又管饱。豆汁带有一股酸味,据说是用做绿豆粉剩下的下脚料做的。不管如何,只要是街上吃的,作为一名吃货是一定要尝尝。
去菜市口还有三四里地,沐西左右看看,“菜市口!一文钱一位!”还真有拉脚的,不过是驴车,上车一文钱。
“你们想去哪儿?”一辆排子车停在她们跟前,拉车是个小伙子,车上还坐着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沐西看着面熟。
“你们是新搬来那户人家的孩子吧?”年长的男子道,“我们是邻居,昨天见过你”
沐西知道了,这哥俩是昨天那家拉锅碗的“哦,对,昨天是见过!你们这是去哪儿?”
“菜市口,我看你想坐车?”
“我们也想过去看看,买点东西”
“上来吧!拉你们一段”
沐西道了谢,没客气上车,从珠市口到菜市口其实是不远,如果走大约半个小时左右。
“怎么没看到你家大人?”周维诚问。
“他们还没过来”
“就你们姐妹?”
“暂时是,你家做什么的?昨天看你们拉了好多锅碗瓢盆的?”
“做口子的,就是谁家办丧事喜事吃不起酒楼饭庄的就叫我们去做饭。”
“听说办喜事都是上八大碗?八大碗都做什么菜?”沐西还真有些好奇。
“看主家想做什么档次的,十两八两丰盛体面高标准不会找我们,请我们的主顾顶天一两银子一桌,能见山珍海味,几百大钱的鸡鸭鱼肉,一两百大钱也能上桌。基本上鱼虾海参一挡,鸡鸭鱼肉一挡,又或米粉肉,狮子头,总之找我们办事一定能包您体面、好看、省钱!”善谈的大哥估计是经常混场合已经把嘴皮子练出来了。
“一两百大钱怎么上菜?”沐西到时奇怪了。
“四个炒肉菜,一大盆汤菜,混合面馒头花卷任你管饱!不然就是来四个炒肉菜,一盆卤子,面条管够!”
这回连二丫都逗笑了,路走一半,哥俩换人,周维民上车却是坐在车后面,车被压得翘起来,周维诚双手用力一压才将车把压下:“臭小子!找揍是不是?往前坐!”周伟民这才往里蹭蹭屁股。
“他是我二叔家的,叫维民,还没问你们姓什么呢?”拉车的大哥依旧嘴巴不闲着。
“我家姓沐,我叫沐西,我妹妹叫沐歌”沐西回答,二丫拉沐西“姐!”她啥时候叫沐歌了?
沐西让她稍安,难道她们只能叫大丫二丫?
“沐西,沐歌,很好听!”
沐西看维民没说话却是听他们说话,到了地儿,双方约好时间地方各自去买东西。
“姐!”
沐西知道她想说什么?“我给咱们取的名字不好吗?咱们户籍上就这样写的,以后这就是我们名字。”
二丫认了,很快被街上卖的东西吸引了。运货的除了骡马居然还有骆驼,女人骑着小毛驴在街上走,挑担子的汉子一头是菜,一头是小孩,卖菜的,卖肉的,卖鱼的,应接不暇。
沐西没想买什么,只是过来看看,毕竟这里是朝廷杀人的地方。沐西只是远远看了下据说那处杀了谁谁的地方。死在这里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名人,有百姓,有官员,有盗匪,有该杀的,也有不该杀的。
看了看,算是来过,只买了两条鱼和一条肉,一个菜篮子和一捆韭菜便不想再留在此处,总觉得有种阴森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