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带着沐西去看了看,真是闹中取静,胡同里很安静,小院独门独院,没啰嗦,进门就是院子,靠东一排小厢房和一个柴棚子。西侧弄了一畦韭菜一棵石榴树,树上的石榴已经有小孩拳头大小了。正对面是两间半正房,两间正房真的很宽敞,那半间原主做了灶房和储物间,里面还有破烂架子罐子,出胡同到大街上却是热闹的。
“我买了!”
“你家大人?”买房是大事,怎么能让一个小丫头做主?
“我爹娘还没过来,我能做主”
“好!费用上包办契税红印,一共二十两。”
还算不贵,买卖房屋不上税会挨板子还要补交契税。这个是一定的。户籍没有,胖子砸了一下嘴,“行了您!我就一起办了吧!顺便给你们姐妹弄个户籍,您再给五两!”
“好!”
对方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弄得胖子心里那样了一下,有种骗小孩子的感觉,他要的价可不低,本来准备让对方还价,可好,这姑娘没经验,一文钱都没还。“想好了我这就去叫人,赶黑您姐妹还能住进去!”
“谢了!回头请您喝酒!”
“好说,你们姐妹还去松鹤轩等着,顺便让老廖做个中人。”胖子心里有了那么点愧疚办事倒是麻利。
沐西是想还价,可又怕中介费给的少了被对方坑,倒不如让他站点便宜好尽心办事。
沐西带着妹妹又回到松鹤轩,等走那边不久胖子就带着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来了。
“陈老板!”廖宝贵拱手。
“廖掌柜”几个人见面先是寒暄落座,胖子才将沐西姐妹介绍给陈老板。
买卖相互认可,白契签署,沐西拿出一百二十两银票给陈老板,拿出二十五两银票给胖子。
“哦,你就是那个当街卖玉佩的小丫头吧!”见沐西拿出这么多钱胖子一摸大脑袋恍然道。
沐西小小点头,“就是对不住祖母了,本来是要留着的,没想到还是卖了”
“事有轻重,你祖母不会怪罪!”廖宝贵道。
“你们姐妹能在京城安家算是因祸得福,等将父母接来正好一家团聚。”众人未免都同情起这对姐妹来。
沐西带着钥匙和二丫再次返回小院,“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姐真的卖了奶奶留下的玉佩?”二丫还在想这件事。
“家里穷成那样哪里有玉佩?那玉佩是我在路上捡到的,我怕有人冒认才那样说。不然咱们该被人牙子卖了!”
“卖了不好吗?爷爷说大户人家可以有饭吃,有衣服穿,还能学规矩,学女红”
“还会被打,被骂,被卖,甚至送人,我们就如货物,可以任由主人处置,哪有那么好?”还真是天真的孩子,再说这二丫也有八九了,却不如别的穷人家孩子早熟。也许是上面还有她和那个男孩吗?或者是地方小没什么见识。
“你看家,我出去买被褥和米粮,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没事就去打扫屋子收拾东西。”沐西吩咐。
一出门,胡同里就进来一辆排子车,车上拉得满满当当的东西,看着都是锅碗瓢盆和蒸屉锅盖帽,这是搬家的?随后胡同一家大门打开,车停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开始卸东西。
“今儿做了多少桌?”隔壁的大娘开门出来问,孩子大人喊着婶子大娘的招呼着。
“有三十多桌吧!婶子您要出去?”年约四五十的男人搬了一张桌子下来,显得有些疲惫,周家长子周永贵。
“出去买包洋火去!”
“您慢走!”
“忙吧!你们这天天的生意忙,好啊!”有生意忙才有钱赚,老大娘看到沐西停下犯嘀咕了,琢磨了一下朝着沐西道:“你是刚搬来的?”
沐西点头,“大娘出去”
“唉!出去!你这是也出去?”
“去看看!”沐西道。
“你刚来还不熟吧,走吧!跟我一起走!”大娘倒是很热心肠。
搬东西的众人都将沐西打量了一遍,“怎么是个孩子?家里大人呢?不知道来了多少口人?听说陈家整卖不零卖。”周家大儿媳妇李氏道。
“不说要一百多两吗?”刚出来的周家老太太道,这谁家能出得起一百多两?搬着东西一个个伸脖子朝那边看。
随后又来了一辆车,车上还是盆碗案板等物,拉车的人二十来岁,跟车的四十上岁,周家的老二周永清,拉车的是他儿子周维君。车子一样到了门口也停下了,孩子大人相互打着招呼,解绳子卸东西。
“你们哥俩先去歇会儿,卸车的事让孩子娘和孩子卸吧!”老太太拄了一根棍站在门口道。
“唉!”哥俩搬了东西进去,做一家饭食从头天就要忙到今儿下晌,桌多了一时都不得闲。
周家在这一片做的是口子上的事,简单说就是为红白事做饭。老爷子当初就是做这个的,两个儿子大了后便自己做了。这一片混了那么多年,他们做饭实在好吃,也就被亲戚四邻的认可,谁家有点啥事过来一说就得!
下头孩子一起来人手更多了,赶上桌少的能顾上两家,也就是再请几个帮工。买卖赚得辛苦钱,死人的发丧几日做几日,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