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且歇会。”贾环看着孟芷韵,眸子温和。
“我不会做蠢事的。”贾环很肯定的说道。
然后,他直起身子看向温庚,“副山长,你在檀尚书院也是一号人物,不想,竟如此不大气。”
“输了有惩罚,赢了却没彩头,你这样传出去,可委实败名声,忒不要脸。”
“我跟先生不一样,先生受制于你,只能忍着,但我,才七岁,不会瞻前顾后。”贾环眸子抬起,一字一句,勾唇笑道。
“管什么后果,痛快就好。”
“我会大肆传扬出去,务必要叫满京都人人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品行。”
随着贾环话落,那些士子都震惊的看着他,好胆大的小子,竟然跟温庚叫板。
当真是年纪小,不知事,温庚可从来不是个心胸广的。
得罪了他,可不会管你还只是个毛头小子。
“你想要什么彩头?”温庚眼睛眯起,里头寒光森森。
“此后不得拿清月涧威胁先生,敢答应吗?”
贾环上前一步,眸子里带着挑衅。
“不过相处了几天,你倒是待她情意深重。”温庚嗤笑,接着轻蔑道:“我应下了,这便开始吧。”
上了几天学,写了个一首诗,就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不知天高地厚。
孟芷韵要是身子康健,这里面没人是她的对手,但贾环,光是想想,都让人好笑。
本以为还要费点力气,逼着贾环来比试,不想,他自己急不可耐的钻进来。
彩头?温庚冷笑,他以为自己能赢不成,不自量力。
“谁让你比的,不是叫你回去!”孟芷韵气恼道,这就是不会做蠢事?
“先生,旁人不信我就罢了,怎么你也不信。”贾环叹声道,颇为受挫的模样。
孟芷韵见这个时候了贾环还有心情玩闹,眸光严厉,“你上学的时间太短,学的那点东西,根本赢不过他们。”
贾环瞪大眼,“先生你不早说,亏我还自信满满,能杀个片甲不留,你还能走吗,咱们溜吧。”
贾环声音不低,大堂众人都能听到,当即响起一阵哄笑声。
都应下了这场比试,他还想溜到哪里去。
孟芷韵叹息一声,她这个学生,到底年纪太小,也没怎么见识过外面那些学子,冲动之下,就失了平日那份稳重。
如今想反悔,却是不可能了。
到底是自己连累了他,这一刻,孟芷韵看着贾环,心里愧疚难言。
“先生,胜负未分,那就一切皆有可能。”四目对视,贾环缓声道,眸子里并没有任何慌乱之色。
这时,题诗楼的伙计取来笔墨纸砚放置在温庚一旁的长案上。
立马有一人走过去坐下,就提笔书写,不一会儿,就将此次赌约内容清楚明白的写在纸上。
“过来签上你的名字。”
等那人写完,温庚眸子瞧向贾环,漠声道。
贾环走过去,看了两眼,在温庚的注视下,提笔,移到纸上,然后笔尖不动了。
瞧着温庚蹙起了眉头,贾环眼里戏谑,把笔丢开。
还真是谨慎,生怕他事后耍赖,不认账。
“你这是反悔了?”温庚看着贾环,眸子眯起,他的耐心有限。
“一式两份,才公平,光我一个人签,你的人品还不如我,我拿什么信你。”
“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再写一份,你签了,我才会签。”贾环不容拒绝的说道。
“写。”温庚不愿同贾环纠缠这个,吩咐长案后坐着的人道,横竖贾环也没可能会赢。
等那人再写了一份出来,温庚签了字,贾环瞧了,见没问题,很干脆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题诗楼三十来位士子,在先前与孟芷韵的比试中,输的只剩下七个。
而这七个,也是下面贾环比试的对象。
一对七,之前更是一对三十七,他们可真够要脸的。
瞧见贾环鄙视的眼神,众人脸上都有点火辣辣的。
若非温庚强硬下指令,他们脸皮再厚,也做不出这事,一个弱女子,一个小毛孩,这要传出去,他们势必要被人嗤笑。
好在题诗楼一早被包了场,温庚也应诺他们,此间之事,外面不会知道他们参与了进来。
比试分三场,分别是比诗、写八股文、对对子,每一场一炷香为限。
之前同孟芷韵比时,为节省时间,和不给孟芷韵稍喘息的机会,他们都是10人组合一起上。
对付贾环,本不用如此,但大家都不愿再待下去了,只想速战速决。
是以,余下的七人,也不顾什么脸面,反正也没什么脸了,直接就七人组合。
这对贾环无疑很不公平,因为一炷香里,对方是写一首诗,而贾环是写七首,并且每一首的诗名还是不同的。
原本贾环只是知道,他们这三场会比什么,但万万没想到,比试会是这么恶心的形式。
这岂不是说,之前孟芷韵同他们比试的时候,一炷香内写了十首诗!并且还都是精品。
想到这里,贾环回头看了孟芷韵一眼,嘶,当真好猛。
真才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