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娘娘这样悲哭,只怕老太太心里更难受呢”。
一时扶着锦桦从卧房出来,命人端了热水侍奉,重新洗了面,方才命人抬出来大屏风,又让去请家里的爷们儿,哥儿进来给娘娘磕头请安。
赵厚忠嘴角勾起,言语温和“娘娘在宫里,没有哪一日不惦记着家里的老太太,太太和各位老爷,小哥的。今儿是家来一趟,若是受了这个头,只怕回去娘娘心里不得安生呢。依奴才的话,很不必这样。”
锦桦看了看端着银稞子的几个小太监,依次进来,知道时辰差不多了。低声对彩云说“你留下替本宫尽这点孝心吧,缺什么了或是要什么只管递信儿”。
彩云低声应声。
赵厚忠一面交代府里的人,去大轿上把彩云的几个包袱小心送进来,又吩咐小太监们把皇贵妃娘娘的赏赐抬进来。
一家子俱跪在松鹤堂台阶下磕头谢恩。
赵厚忠扶着锦桦出了松鹤堂,服侍着上了大轿。自己转身正要上小轿,回身四顾,却见院子角落居然跪满了人,为首的赫然正是正四品内阁大学士郑锦安。
他赶紧快步过去,陪着笑脸扶起郑锦安,低声笑着说“郑大人谨慎了,娘娘心里放不下老太太,这破了规矩的回来就是皇后娘娘的天恩。”
郑锦安借着他的力起来,低声说“娘娘宫里,还请公公费心。”
赵厚忠只觉得手里实实在在的塞进来一卷子东西,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银票。
他看了看郑锦安,低声说“郑大人不必如此,奴才们能跟着娘娘出宫这一趟,也是奴才们的福分不是?”他语气平和,轻声说“稳妥办好家里的事要紧,要紧,娘娘才好放心”。
他脚步不紧不慢来到大轿前,低声禀报一声,也上了大轿。
一行人出了大门,在禁宫校尉护送下离去。
轿里没了那许多物件,倒显得更宽敞。
赵厚忠低着头,把那一卷子银票放在锦桦跟前的小几上。
锦桦扫了一眼,语气清冷说“怎么?瞧不上?”
赵厚忠摇摇头说“奴才是娘娘的人,服侍娘娘回家一趟哪里敢当得起郑大人这样的厚赏?”
锦桦也不看他,淡淡说“也许本宫很快就失了圣心……”
赵厚忠面不改色接过她的话“娘娘哪里的话,圣心从来都不是谁能拿捏得住的,只要娘娘能保全自己,圣心这个东西,又不是回不来的。”他低着头,慢吞吞给锦桦倒了热茶。
“奴才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奴才知道,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也是府上二爷让奴才牢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