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皇后冷冷的说“从前的荣妃可是宫里唯一生育皇子的女人,从前我的母家可是一心一意辅佐他的臣子,从前的李恭妃也只落得那样的下场!”
天色有些沉,邓姑姑低声说“今儿只怕要下雪了。”
锦桦收下邓姑姑亲自带人送来的懿旨和两盒东西,面色凝重的向着皇后的甘泉宫磕头谢恩。
张无忧赶来时,在轿门前双手送上一个小小的荷包,低声说“虽说是件我们娘娘从母家带着的旧物,也是我们娘娘的一点子心意。”
锦桦接过荷包,请她转告谢意。
又吩咐彩萍和金鱼儿关闭宫门,约束宫人,仔细炭火。只带着彩云和赵厚忠,并数十个小太监一行人宫门而行。
禁宫校尉200人在宫门口等候多时,一见赵厚忠掀开轿帘摆摆手,就步伐稳健的分开两对,一前一后随着大轿稳当且疾行在没有行人的大道上。大道两边俱是城防营的官吏背站而立。
一路上安静的只有整齐的脚步声。
平日里喧闹的店铺如今也是一片漆黑,悄然无声。
锦桦叹息一声,打开了荷包。
里面是一张发黄的房契。
锦桦颤着手,慢慢把房契揣进怀里。
彩云面不改色,垂目不语。
锦桦看了她一眼,心里甚是满意。低声说“从前未进宫的时候,服侍本宫的丫头也是你这个名字,如今看来,你也当得起这个名儿。”
彩云低声说“奴婢愚笨,哪里敢和那个姐姐相比。不过是尽心伺候娘娘罢了”。
锦桦淡淡说“家里到底人多嘴杂的,这趟回来难保不惹些闲言碎语。只不过,本宫也不在乎。你做事妥当,就替本宫尽点孝心,服侍家里老太太最后罢。”
彩云只应了一声,并不见意外之色。
大门外虽没有燃着火把,灯笼也熄着。但是,大太太偕一众家人皆大妆在大门外等候。
赵厚忠从大轿后的小轿上下来,快步上前,陪着笑脸给大太太见礼,然后引着大轿自大门而入。
家里早得了消息,家里男丁一应回避。只女眷和仆妇丫头们接皇贵妃驾。
彩云扶着锦桦下轿,众人拥簇着进了松鹤堂。
府门紧闭。
松鹤堂的大门紧闭。
锦桦扶着大太太,直去老太太卧房。
暖炕,红梅,依稀好像旧日。只是,暖炕上,老太太瘦骨嶙峋的半睁着眼睛,已不能言语。
她看着磕头的锦桦,说是糊涂,又似乎明白。似有笑意,却落下泪来。
大嫂刘氏忙扶着锦桦坐在暖炕边。
又服侍着大太太坐在一侧,锦琪挨着母亲,几个面生的妇人,都关切的看着锦桦。
锦琪轻轻拉扯了母亲的衣裳。
大太太叹口气,红着眼睛说:“老太太最疼的就是娘娘,谁承想老天开眼,给咱们家这样天大的皇恩。”她站起来,低声说“我们都出去罢,娘娘只怕有话想对着老太太说,有咱们在,只怕也不便。”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退到屋外,里面才传出来低低的啜泣声。
刘氏低声说“母亲,不如我们竟回去,娘娘正为祖母伤心,再瞧见我们这些人,只怕心里不豫。”
大太太摆摆手,拿着手帕子做拭泪状。
再进去时,也是吓了一跳,只见锦桦肿着眼睛,拉着老太太的手,竟跪在炕下。她和锦琪忙搀扶着锦桦起来,忍不住低声说“好孩子,老太太真没白疼你一场。真要是哭坏了,可如何是好?”说着,也禁不住落泪。
锦琪跺着脚说“好容易回来,倒不说句话。一会子回去了,哪里还能轻易再回来?”嘴里抱怨着,却端起桌子上的参汤,用极小的汤勺一点点滴进祖母嘴里。
锦桦低声说“这几日赶紧把青鸾的婚事办了是要紧的。”
大太太低头叹口气说“冲冲也是一份孝心……”
锦桦低声说“皇上应该在回京的路上了,母亲也该多做准备。”
大太太猛然警醒,抬起头,眼睛里闪了一抹异色。
锦桦把怀里的荷包打开,把那张房契交给大太太,沉声说“安置妥当的人先过去,我把身边的人留下,她身上的银票都送到宅子里去。趁着家里办喜事,倒也能筹划一番。”
大太太看了一眼房契,站起来,挨着锦桦坐在炕边,两人低语起来。
锦琪端着汤药,越听脸色越难看。
锦桦一口气说完要说的话,定定看着大太太。大太太微微点头,沉声说“老太太明白的时候也说过一些,倒是也有一些安排。你放心,不要为家里忧心,在那吃人的地方,顾好你自己就是最要紧的大事。真到了那个时候,也不是那么轻易让他如愿的!”
她拉着锦桦的手站起来,恭恭敬敬给老太太磕头。
彩萍在门外轻咳一声,轻声说“娘娘,时辰不早了。”
锦桦摸着祖母的手,低声说“孙女儿不孝,不仅不能在祖母身边侍奉,还时时让祖母和一家子为孙女儿忧心。”她终是忍不住又哭起来。
刘氏在外面听着这哭声,也觉得心痛。却还是进来好言劝慰说“娘娘快别这样难过,老太太虽不能言语,心里却还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