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美酒下肚,蔡相公子头脑清醒而脸颊已爬上两抹绯红,酒足壮胆起身向齐大将军拜了一礼道:“齐将军,在下与令爱可谓不打不相识,如果齐将军愿意将令爱下嫁于我,我愿许以正妻之位。”
齐长公子已经迎娶蔡相千金,现下府里待嫁的有齐三小姐与齐四小姐,蔡左相位高权重,齐夫人不介意亲上加亲,嫁不着皇子唯有退而求其次了。“不知蔡公子看上我家哪位姑娘?”
蔡相公子正妻之位至今空悬,但府里姬妾就没少过,齐大将军正思量怎么推辞别害了自家的女儿,齐夫人却等不及贴上去。蔡相公子转向齐夫人道:“正是舞卿霜姑娘。”
此言一出,场中的气氛瞬间僵冷。
“嘭”的一声,手掌拍桌的响声突兀震耳。魏华祯大喝:“放肆!卿霜妹子是本殿下带回来的,而非齐大将军自己寻回来的,要求亲也该先问本殿下才对!”小丫头浑归浑,终究是他可亲可爱的宝贝义妹,岂会让她随便被个混小子拐跑?
蔡相公子道:“六殿下,舞姑娘虽是你带回来的,可终归是齐将军的骨血,自然要向齐将军求亲。六殿下如此着急,莫非自己想娶?”
魏华祯吸一口气压了压心绪,道:“未来妹夫我早有人选,你不配!”
话音刚落,又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六弟,皇兄也有此意,你可否同意?”
嘿,什么情况,刚才一个劲想咬死她,现在又一个个疯抢,全喝酒喝疯了吗?好吧,其中的意味魏华祯都懂,想利用她的才华夺权,其次挖墙脚好牵制自己,顺带享受她的姿容绝色。好个一箭三雕,全打的一手好算盘。
“皇兄,臣弟本不想打击你,可臣弟必须说句冒犯你的实话。兄长与‘美人计’的距离相差得非常遥远。”
“……”美人计?谁能解释下,这算哪门子的拒婚理由?
陶昕婷十分赞同魏华祯的看法,没心没肺也插上一句:“舞姐姐生得如此漂亮,理应有个容貌俊逸能与表哥媲美的俏郎君与姐姐相配。”魏华祯是安陵国第一美男子,所以极受姑娘们欢迎。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太有趣啦!舞卿霜不顾形象笑出声来。“哥,你真了解我。我不喜欢个头不够高的男人。”
见惯了尔虞我诈舞卿霜清楚两个人盘算什么,他们投石问路,她便给没冒泡的杀鸡儆猴。起身走到大殿中间,舞卿霜让自己的嗓音清楚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蔡相公子,开宴时小女已经说得很明白,小女没打算认镇国大将军府这门亲戚,所以小女的婚事由自己做主,旁人无权干涉。”
舞卿霜确无认亲之心,然而齐夫人敢保证她只要活着一天齐志方就会多一天念想,早晚会厌弃她们,此女不除必留大患。“此女大逆不道,在殿前妖言惑众,藐视皇室威严。来人,把舞卿霜带下去,押入大牢!”
齐夫人本以为这下弄不死舞卿霜也能压下她的气焰,偏偏老天爷今日就不如她的愿。听令前来的侍卫见到舞卿霜的第一眼便认了出来,当即吓得“咚咚咚”跪地求饶。
“陛下饶命啊,下官有罪,下官知错了,下官再也不敢了,下官求陛下恕罪。”
“陛下,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陛下饶过小的一条狗命回家养活一家老小,小的求陛下恕罪。”
“陛下,小的尚未娶亲,家里一脉单传,求陛下恕罪。”
侍卫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跟落难灾民有的一拼。那反应着实吓得令人一钝,搞不清状况,什么跟什么呀?
皇帝好奇问道:“你们犯什么事啦?”
哭求声戛然而止,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干瞪眼半天摇摇头统一回答:“下官不知。”
“噗”皇帝差点喷血晕过去,手掌猛一拍桌:“混账,没犯事认什么罪,存心添乱是不是!”
侍卫如实回道:“难道陛下找这位姑娘来不是要责罚下官?”
皇帝瞪大眼睛看着下方惊慌失措的侍卫猛吸一口气,谁可以给他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皇帝仿佛涂过浆糊的脸,姜副将硬着头皮走到中间恭敬行礼。“启禀陛下,臣请问陛下是否还记得七年前昌州剿匪一事?”
昌州围剿海贼,陆岿领军凯旋而归,这事于七年前传得沸沸扬扬家喻户晓。剿匪年年有,手残脚残独眼龙、喊冤叫屈不稀奇,稀罕的是那次押送回来的匪贼里好些个阉成了太监,武功全废。另外,据说回来的军队里也有百余号军官因为行为不检违反军纪,在外面玩女人不知道隐秘点,明目张胆的,结果被上级抓了个现行,同样阉成太监打折腿,不过军官的情况要好些,养伤三个多月总算能下床了。
姜将军用当年舞卿霜编好的瞎话搪塞了悠悠众口却没能瞒过皇帝的火眼金睛,最后私底下和盘托出。当时除了知晓真相的皇帝,很多人也在纳闷,天底下谁有那么大的手笔?
正因为那次剿匪龙颜大悦,许多将士因此得到提拔,有的升官有的编入更好的军队,其中也有提携编入大内侍卫的,唯独陆岿象征性的赏了点东西。
舞卿霜没想到花费脑子咬文嚼字还不及姜副将的一句提点,唱活了一出“杀鸡儆猴”。众人的眼中哪里还敢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