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内有摊位的商贩,那是有固定的进货渠道,买卖之物相对稳定。
严如山走上前,这人面前的笼子里装有十来只鸽子,有大有小;鸽子炖汤大补,却肉少,而且,还有一股子腥味儿。他不感兴趣,买回去媳妇儿也不会喜欢。
再看旁边笼子中关着一只山鸡,两只野兔子;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于是指着这两样问。
“野鸡和野兔也是你的?”
“不是我的,我帮人看的;同志喜欢野鸡野兔?那这两只野鸡野兔您给十块钱拿走。”
严如山皱眉,他像冤大头吗?野鸡顶多三斤,野兔有五六斤的样子;他们的体格大,但是瘦,绝对卖不上这个价的。这人做生意不老实,是看他穿的好,故意的吧?
瞅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走了。
“嗳,嗳,同志,你怎么走了?价格不合适咱们可以再说说的,野鸡你给三块钱,野兔三块五,您看,这是最低价了;这也不是我的东西,是帮人卖的。”
严如山走了回来,掏出十块钱给他,“找钱。”
“行。”摊主找了三块五给他,目送他提着笼子里的野鸡野兔走进菜市场,他才嘀咕,“你说你又不差这点钱,怎么非得算的这么清呢;果然是越有钱的人越抠门。”
严如山听不见,听见了也会当没听见;有钱是有钱,当冤大头是当冤大头,意义不一样。
当冤大头的那些钱再买点其他的不好吗?给媳妇儿买礼物,还能讨媳妇欢心,他把冤枉钱给了卖家,那是讨了卖家的欢心,何必呢?
钟毓秀要是在这儿,肯定会夸他干得漂亮;原则性的问题不能轻易改,改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后世许多年轻人不懂讲价还价,卖家喊多少就给多少,一是拉不下脸,二是觉得这点钱给了就给了。
要脸的人长此以吃大亏,还没好处,甚至养成内心深处的假大方;不要脸的人赚了钱,过上了好日子,还觉得这人傻乎乎的。
人世有双面性,如何平衡双面,端看各人。
严如山提着活野鸡和兔子走进菜市场,当下的运输不给力,菜市场内能买到的菜种类很少;但,就这些菜在有的人家也不是想买就能买的,精打细算才能把日子过好。
没看到媳妇儿爱吃的菜,他转道去了卖水果的地方;市场上的水果,成色不一,有好有甜,也有品相不好和酸了吧唧的。当走过一个卖芒果的摊位,他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卖芒果的是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子,身高大约在一米六八左右,反正没有一米七;这样的身高在人群之中还过的去,在严如山面前就矮了。
“大叔,你家的芒果什么价?”
“三毛一斤。”男子抬头看着他,眼底闪了闪,“要的多,可以两毛五。”
严如山思量片刻,道:“买十斤,两毛一斤。”
“两毛三,不能再少了,运费贵啊!同志应该看得出来,这些水果还算新鲜,不愁卖的。”只是,他们运输队出了点意外,散伙了,偷摸运输回来的东西没地儿销售;只能分下去了,分下去的东西卖多少钱都是他们的,“同志,您别讲价了,我再送您两个行吗?”
“甜吗?涩不涩?”这些芒果偏青,若是不偏青,不可能长途运送。
摊主点头,“甜的,生的还有点涩,我尝过;有的已经没有涩感,吃着还好。”
“放便切开一个给我尝尝吗?”
“可以可以,您稍等。”摊主蹲下身,从摊位下拉出一个小包裹,翻了翻找出一把小刀;很小,跟专门削水果的差不多大小,摊主拿起一个青涩的芒果削下一片递出去,“同志,你尝尝看。”
严如山接过后塞进嘴里,是有一点涩,不是很严重;甜味已经出来了,吃着居然还行。
“还不错吧?”
“是还行。”严如山点点头。
摊主笑了,“您看,这么青的果子吃着都不错,等到彻底熟透肯定更好吃,您说对不对?”
“你说的不错,给我称十斤。”
“好咧。”摊主眉开眼笑,拿出一个麻布袋子开始往里面装;一下子就卖了十斤,他手里一共才三百多斤,陆陆续续卖出去了一百多斤了。剩下的一百多斤慢慢卖,在熟透之前应该能卖完。
这些果子在当地不常见,算是稀罕货;不然,他可真是愁死了。
上称,确定斤数没错,严如山掏钱;双方一交易,摊主又附赠了四个,算上答应赠送的两个,又多送了两个。
提着十来斤走出菜市场,径直往大院方向走;刚进大院,严如山停下脚步好一会儿,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这个时间段是午休的时候,大家都在休息,进出人员很少。
严如山双眼微动,又看了一眼门岗处,只作不知;转身继续走,而那道视线仿佛如影随形,一直到他走到一个拐角处,那道视线才消失了。
走进家门,严如山先把东西送去厨房,王大丫和龚招娣看到野鸡野兔很是惊喜。
“严同志,您在那里买到的野味啊?还很鲜活。”
“菜市场。”
王大丫奇怪道:“菜市场下午也有野味卖吗?”
经常买菜的人应该都知道,好菜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