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湮颜忙说:“阁主,我自知配不上少阁主,也从没有想过高攀权贵。还请您,不要再开我玩笑了!”
苏湮颜跪坐在老阁主身边,说得无比诚恳。
“扯远了扯远了。刚刚我不是在讲鸟笼吗?对,鸟笼。圆圆,你听好,我再问你,这鸟儿在笼里日日歌唱讨饲主开心,为什么饲主会突然有天不给鸟吃食了?”
“因为,这个鸟不如之前会唱歌,羽毛也不漂亮了,或者这鸟本身没有变,是这饲主腻了它……”
“错了,你这是鸟的想法!是因为这鸟本就在笼里,这鸟和笼是一体的!这饲主也没必要必须给它吃食,他爱给不给——不给了,这鸟儿能如何?”
“能如何?”她问自己。
能如何呢?她想到自己,她如今到这个地步能如何?别人爱帮她帮她,不帮她便不帮了,对别人也无所谓。
她自己本就处于一种很差的境地,该怎么做才最好呢?是叫破嗓子乞食,还是自个儿发怒发狂?突然她心中一道灵光,像是早上那些宝石的虹光一闪而过——
“这个鸟的命是他自己的,它爱如何就如何,为何要他人去安排它?生也好,死也好,它还可以唱歌给自己听,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老阁主摸了摸苏湮颜的头,“圆圆啊,别跪着站起来。”
苏湮颜此时发现自己眼角有泪,于是用袖子擦了擦。
谢子筝却看出来她的情绪,给她一方手帕。
从老阁主那里出来,她久久都不能放平心态。
她如今只觉得这逢椿阁雕楼画栋,活像一个笼子。
没错,这本就是藏宝阁,关了多少奇珍异兽。而这金玉做的笼子,又囚了多少人。
这时,她突然发现手中还拿着一方帕子,她于是愣愣地向谢子筝跑过去,把帕子给他。
“这个该还给你。”
他伸手要接,她又拿了回去。
“哦我忘了,我刚刚擦了,要不我洗干净再给你?”
他轻笑。
“不要了,你拿去吧,我又不差这一块。”
“哦。”她愣愣地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谢子筝却道:“你等等。”
她停住了脚步,听见他在她身后讲:
“我父亲他这几年有一点神神叨叨的,你最好不要多想。”
苏湮颜愣愣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