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切碎的。
因为从小巷深处,正流出汩汩的红溪。
溯着红溪望至尽头,她就站在那里,左手臂下夹着头盔,右手拄着长刃。在外人到来以前,她就这么站在血溪旁,休憩似地仰头看着天空。
直到跟蔡绩对望为止,那位女性脸上保留着一种仿佛很厌烦的无聊表情,微微蹙起的细眉,在月色下显得益发楚楚动人。
但是,和蔡绩对视数秒后,她的眉头展开了,那张忧郁的脸上,露出比月色更醉人的微笑。
那一瞬间,蔡绩被冻结住的情绪突然爆发了。他不顾一切地尖叫着,转身往主街逃跑。沿途好像撞到了电线杆之类的东西,之后左腿肿了好几天,但他跑动时一点也不觉得疼。
要跑到有人的地方去。他当时满脑只有这个念头。
跌跌撞撞地逃出百米,身后没有追逐的脚步声,他终于有勇气转头回望。
她站在小巷外的路灯下,遥遥看着这边,没有追赶的意思。光线很弱,距离也不近,蔡绩却能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和紧身的骑手打扮不同,她有一张异常秀丽的脸。即便是被目击杀人,那张脸上也没有丝毫慌乱。那若无其事的表情,拄剑侧首的立姿,无不说明她的从容。
蔡绩呆呆地看了几秒,随后转身继续逃跑。
刻印在他脑海中的最后印象,就是皎洁灿烂的月色,与她脸上那一丝纯粹恬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