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命格”,是这个世界特有的东西,按照方瑞辰之前的了解,这个世界,除了天生命格不全的人,每个人几乎都有专属于自己的命格,命格的种类有很多,每种命格特指某种能力,除了一些没有实际作用的命格,其他的能力本身不分高低贵贱,在不同的场景,会有不同的作用。比如孤云国圣人身边最得宠的妃子,据传说她的地格是冰肌玉骨,孤云国常年高温燥热,圣人便总喜欢去她的住处过夜,为的就是睡个凉爽的安稳觉。
而命格由高至低,又可以分为地格、人格、天格,只有前一种命格到达高阶极致,才有可能唤醒下一阶命格,突破命格的过程非常艰难,需要努力训练,也少不了顿悟和奇遇。方瑞辰的父亲,圣军十二卫之一的方仁甫,便是拥有人格中阶的卫军首领,方瑞的祖父,戍边四大将军之一的林璧,更是一位拥有人格高阶的大将军。可以说,每一个到达人格高级的人,在这个世界里,都已经是了不起的存在。至于突破了人格终阶,甚至唤醒天格,方瑞辰能想到的,只有那位被称为圣人的皇帝了。
马车卷着细微沙尘,彻底离开晨曦镇驶入通往都城明冠城的官道以后,方瑞辰的视野变得开阔,平坦笔直的大路被多年来往车轮的碾压夯实,平整的如同原本世界的板油路面,泥土和砂石被紧紧压在一起,阳光照射下竟闪着微微光亮。方家的车夫老陈一脚踩着车轴,一脚随意地在半空中摇晃,大大咧咧地驱赶着马车占着管道的正中央,几次把迎面走来的马车逼到一旁,竟然没有一次主动避让,这让方瑞辰有些反感,在原本的世界,被摄像头拍下来,这都算逆向行驶,要扣分罚款的。
“老陈,官道就这么宽,咱们本来车架就宽,你还不知道各行其道,总站在中间装什么大尾巴狼。”方瑞辰终于忍不住,在车内沉声说道。
老陈却不以为然:“少爷,我有分寸,该咱们让的时候,自然得让,我给方家驾了几十年车,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你觉得什么时候该咱们让呢?”方瑞辰将头探出车外,一把夺下老陈手里的酒壶:“不准酒驾!”
老陈被突然夺去酒壶,微微错愕,却不敢违背少爷的意思,只好作罢,解释道:“按照官阶,咱家老爷是圣军十二卫左熊渠将军,直属圣人管辖,品阶和六部的尚书,五寺的寺卿同阶,能让咱们给对方让路的,在都城或许还有,但是在这官道上嘛……”
“压根没有。”
“哈哈哈,是的,少爷,从晨曦镇到都城的这条官道,我来来回回也跑了上千次,还真没遇见过几次。”老陈骄傲摇了摇手中的长鞭,轻轻地拍打在前方闲庭信步的骏马屁股上,车速加快了少许。
“那你碰上平阶官职家的马车怎么办?谁给谁让?”方瑞辰并不急于训斥老陈,继续询问道。
老陈嘿嘿一笑:“那也得他们让!少爷,您的外祖父,可是堂堂四方戍边大将军之首,坐镇边疆几十载,两朝元老,圣人见了,都待为上宾。总之,只要不是十位龙台常侍和七位风阁舍人,或者国相、大将军、中书令、老陈这架马车,就没有让路的道理。”
“我呸!一个司机还挺大的官威!”
“司机?少爷,司机是个什么官职?”老陈一脸茫然。
方瑞辰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赶忙纠正,说:“我的意思是,不管是谁,都不应该把车驾在大陆中央,双向的车辆都应该右侧通行,像这种四车道,咱们这种大车,更应该靠在最右边,省得耽误别人的事儿。”
“少爷,只有庶民才靠着边赶路啊,路旁灌木杂草丛生,蚊虫众多,偶尔还有毒蛇和野兽出没,惊了马匹事小,一旦动荡颠簸,伤了少爷,我可受不起老爷的责备啊!”老陈说。
“那你就精神点儿,时刻关注路况,我觉得再危险也不如你一边喝酒一边驾车危险。听我的,往右边靠,从现在开始,这一路都按照我说得办,不然你就调转马头,我回去告诉我爹,你驾车我不敢坐,怕遭雷劈。”方瑞辰不容反驳的说。
“遭雷劈……这响晴薄日的好天气,少爷您这话从何而来。”老陈有些为难。
方瑞辰心中暗道,自古装X遭雷劈,按照老陈这种装X的程度,非五雷轰顶不可。
“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少废话,都是为你好,以后你就懂了。”
虽不情愿,但是老陈还是按照方瑞辰的意思照办,他抬起悬在半空的脚,轻轻地点了点马匹的腹部,连轻声地吆喝都不需要,马匹立刻明白了老陈的意思,带动着马车缓缓地挪向官道的最右侧,当车身回正之后,马车笔直的超前匀速行进。看在眼里,方瑞辰也不得不佩服老陈的驾车技术,难怪这些年,每到家里有大事出行,从来都指定老陈亲自驾车出行,其他的车夫只能靠后。
方瑞辰回到了车厢当中,再不和老陈搭话,车轮匀速滚动的声音和林间清脆动听的鸟啼让方瑞辰好不惬意,斜靠在车厢中的软席上,方瑞辰眯缝着眼睛,一遍享受着轻松的旅途,一遍憧憬着都城的盛世美景和无尽的美食,话说上一次进都城,还是几年前姥爷回朝述职。方家作为卫军家族,如果没有被圣人召见,擅自出现在都城,是很大的罪过,所以,即便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