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古朴雅致的宅院,门口的下马石和拴马柱,表示这座宅子的主人有着武者身份,两棵粗壮的门槐下,朱红色的大门更代表了主人家的地位显赫。
而我们的故事,就要从这里开始说起。
太师椅上,方仁甫愁眉紧锁,严厉地望着站在面前一脸不耐烦的独子方瑞辰,沉吟良久,才勉强平复内心说道:“还有三天,就是你的印命仪式了,你不老老实实在家宁神静气,又到街上鬼混什么?”
“有没有值得培养命格还两说,那么认真干什么。”方瑞辰说道。
方仁甫强压怒火,说:“自暴自弃,妄自菲薄,你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那种卑贱无用的命格。”
方瑞辰心想,父母亲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穿越者是最难解的答案,要说你是我父亲,我确实是落到你儿子刚刚下生的身体当中,并且在这个家中生活了十六年。但是要说不是,似乎也没有问题,毕竟,方瑞还有着上一世模糊的记忆,他仍旧记得的父亲是个钢厂主任,母亲在家附近开了一家美容院,虽不算大富大贵,但记忆中日子过得也还不错,一家人其乐融融。
“有命格也不代表我就要接受他们的安排,我就不能什么都不干吗?”方瑞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不干什么活儿,也不负什么责。
“哪有正经人家的公子每天不务正业,就在街上闲晃的?”方仁甫说:“唉……你母亲就是太骄纵你了。”
“非要我去,我也要参加将军府的印证,国子监印证实在太枯燥了,我可不想在那种地方学习四年。”
方仁甫心头一喜,但还是佯装愤怒道:“你千万不要叫你母亲听见这种话!虽然,咱们家世代从军……”
“虽然个屁!”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娇喝,很快,大门被踹开,方瑞辰的母亲林如之一脸愠怒地站在门口。
方仁甫赶紧说:“夫人,你别生气啊,我还没说完……”
“等你说完,儿子就被你的话引到将军府去印证了!”林如之冷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说:“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带兵打仗的,方瑞辰,你要是敢步他们的后尘,别说我吊死在你面前。”
林如之全身青衣,长发披肩,头上束了一条金带,三十多岁的面庞并一丝无衰老的痕迹,姣好的面容灿然生光,完全不像富贵人家的妇人,用方瑞辰日常哄逗她的话说,简直就是孤云国第一江湖女侠。
“母亲,我就是随便说说。”方瑞辰解释道,他知道母亲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敢想敢干。
林如之杏眉一挑:“说都不许说!”
“好好好,夫人你先别跟孩子生气,你放心,我明日就手书一封,提前和将军府印证官打好招呼,方瑞辰即便去了,也不会给他做印命仪式。”在夫人面前,方仁甫原本的威严扫地,语气中尽是唯唯诺诺的谄媚之情。
见方仁甫这般说,林如之才微微颔首,坐到了另一端的太师椅上,对着方瑞辰说:“听母亲的话,老老实实去国子监印命,然后告个长假,立刻就回来,等你的地格达到中阶,家里替你寻一个闲职,掌案也好,亭长也罢,有你不省心的外祖和那个倒霉舅舅,对,还有你这个没啥本事的爹,总不会让你在官场上为难。”
“可是,外祖父在上个月的信中说过,希望我参加将军府的印命,还说只要印证结束,立即调我去北境陪他。”方瑞辰见母亲消了气,壮着胆子再次争取从军的希望。
林如之冷笑一声,说:“我已经回信给他了,这件事儿他以后不会再提了。”
方仁甫脸上变颜变色,试探地问道:“你说通岳丈大人了?”
林如之饶有意味地看着方仁甫,说:“不知道,但是我明确地告诉他,多管闲事多吃屁,少管闲事少拉稀。”
“……”
父子二人竟然不知道如何接她的话茬了,任谁能想到,孤云国北方戍边大将军,竟然被自己的小女儿如此嘲讽。祖父三人不同程度的努力,都被林如之这一句谚语打得七零八落,她的态度非常坚定,那就是身为独子的方瑞辰绝对不可以从军。
谈话不欢而散,方瑞辰回到自己的房间,也认真思考起三天后的印命仪式,毕竟这个事情关系到他在这个世界的未来生活,从军从政,还是闲散度日,虽然都是上天对自己的馈赠,但是,他还是不希望平白无故获得的新生,被自己白白浪费掉。他很怕哪天突然醒了,发现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而身处梦境中的自己,却没有让这场真实的大梦变得色彩纷呈,实在是大亏特亏了。
“从军虽然刺激,但确实危险,就算是我到北边和姥爷和舅舅在一起,我总不能一直躲在军营里当缩头乌龟,可是战场无情,真要是上了战场,谁知道哪只箭簇不长眼就扎进眉心。所以,母亲担心得很有道理,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六年,虽然跟着父亲也练了一些武艺,可我一点儿也没有感受到小说里描写的超能啊、系统的、藏在裤兜里的超级老爷爷之类的东西,搞得我一个标准穿越者竟然连一个牢靠的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这个情况确实不太适合参军打仗。可要是从政,我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官场上的战争有时候比战场上更加凶险,没准哪天在街上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