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符与爆炎符交叉落地,一时间森寒冰霜与火热的爆炎黑鳄隆凉部中倾泻开来,一时间冰火两重天,寒凉缠住了藤甲蛮兵的脚步,而炽热的火焰烧得藤甲蛮兵抱头打滚,此刻黑鳄隆凉部攻势颓势的迹象初现,进退失据,推进极为狼狈,硬生生的将陷阵敢死的重藤甲半步蛮修与蛮军大部割裂开来。
而射声之乘分组连射使得犄角两翼交叉的箭雨连绵不绝,一梳接着一梳,更让藤甲半步蛮修的蛮纹在箭矢的弹幕下越发的暗淡,直到被箭矢贯穿,将一个个死死的钉在地上,而其后狂奔的藤甲蛮兵则惶恐不安踏着同袍血肉继续前进。
密密麻麻的弓弩箭失如梳般摧阵而过,刚劲的一道道直线汹涌奔腾的贯穿蛮军人潮,嗖!噗嗤!嗖!噗嗤!有如血色的交响,伴随着血腥的哀鸣。
越发靠近,箭矢的贯穿力道却是强劲,哪怕是坚韧的藤牌都受不住颜面不断的打击而被撕裂,一点寒芒一阵血雾,人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的翻到,血与肉在金属的声音碰撞声中播撒。
“哇!”的惨叫,让南荒蛮族陷阵的半步修士皆是面露凶光,望着一个个族人在他身旁栽倒,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悲鸣透彻狭窄的蔽日谷内,藤甲野蛮人的鲜血在喷薄如血雾一般,但沾满腥红呼啸依旧不绝于耳,整个蛮军人潮如被收割的麦浪,被汹涌不断的弓弩箭失割了一茬又一茬,饶是南荒藤甲蛮人悍不畏死,那汹涌澎湃的攻势还是被夜军冰火两重天的战术给压制住了,在冲锋的道路上狼狈至极,越来越多南荒藤甲蛮兵栽倒在弹幕之下。
在前排的射阵中夜氏族兵们见南荒蛮军被强弓劲弩压制,紧绷住脸的微微缓了下来,不由纷纷松了一口气,皆是忍不住的舔了舔干涸的嘴,拿起挂在腰间的水囊猛灌了一口,一时间士气昂扬,先前因为南服城一战全线溃败惶恐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还以为,南荒藤甲蛮兵多厉害呢,在我夜氏的强弓劲弩弹幕射击之下,还不是只有挨打的份。”
前排的射乘阵线中的一名叫夜亮的族兵,不过十六岁的他,颇为自豪的握着手中的弩机。
同为族兵弩手的族兄夜其生,在控弦百忙之中也惬意一笑,拍了拍背上的箭囊笑道:“这弩机也不过凡器,算不得什么,车左乘校手里犀首宝弓系符棘失才厉害呢,据说是练气期绿阶宝器,白矢射技一箭能射穿数个藤甲蛮兵,可厉害了!”
“练气期!”射乘阵线中一个个十六七岁的族兵少年们听羡慕至极,哪怕是练气期对他那种修为只有微不足道的通感而言,练气期是他们难以企及修为,需要许许多多的丹药供其修炼,所以一个个眼里都是充满了向往之色。
这时为首的俩正拉大嗓门大嚷道:“如果活下去好处少不了你们,霜氏已答应家主,守住蔽日谷,就封我夜氏此地方圆六百里,你们都会有自己的禄田,立功者甚至能成为士人,到时候我等还会缺修练的丹药资源吗!练气期算什么,说不定还能筑基!”
“您说的是真的!”一个个族兵们皆是瞪大了眼睛,都陷入了未来的美好之中,无数的良田,高大的宅院,还有齐人之福的一双妻妾,那日美上天。
“那还用说,家君向来善待族人,是不会亏待你们的,良田丹药少不了!”
听着俩正描绘的美好未来,队伍里年长的族兵点着头说道:“三十余万仙凡大军败于南荒蛮军,不知我等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不过家君向来念旧,死了也不会亏待家人。”
夜氏族兵这般乐观,而御剑观阵的夜辟疆却依然是眉头紧皱,他深知这些符篆来之不易,这般奢侈的战斗犹如梦幻一般,使用了成千上万的通感期低阶符篆,只有镇南城府库全力支持才有的豪横大手笔,如若没有海量符篆,他夜氏定然在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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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荒蛮军冲击下凶多吉少,战阵厮杀的胜负结果在战场之外,归根结底还是后勤,只要有源源不断符篆,这南荒蛮军不足为惧。
彼军之功绩,我军之痛楚,战场之上,终究是有人欢乐有人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坐在生灵期黑齿巨鳄上的黑鳄隆凉,已经已经是眸光猩红,他背囊中的铜簇已经投掷了精光,但也未能突破御阵练气期灵修御阵师灵气护盾,而且己部死伤过半,五芒的队伍都变得稀稀拉拉,只剩下能战之兵两千五百余人,而对面死不过十余人,伤不过百人。
事到如今黑鳄隆凉后悔至极,痛恨自己没听那个卑微的叛夫所言,自己也太过自信轻敌,以为这只苍军如南服城一战那般不堪一击,谁想符篆如雨倒是让己部陷入了绝境,这些普通箭矢虽对他与坐下的黑齿巨鳄伤害有限,但犄角之势对他部族麾下伤害极大,如若这般消耗下去,他自己便要成了光杆首领。
“饮烈阳酒!敢死队随我陷阵!今日便要教这些苍贼不得好死!”
黑鳄隆凉绷不住了,一声怒吼之后,便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一口咬开盖子猛的朝嘴里灌去,半步蛮修及蛮军人潮都是有学有样,猛的灌起酒来,须臾间黑鳄隆凉及麾下藤甲蛮兵气势大盛,一个个皆是面红耳赤,他们眼光中都是充满了狂躁杀意,而身上的蛮纹霎时间变得更加发亮,防御力陡然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