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酒醉人不知2(1 / 2)

偏离轨道,对宁寸心来说,是坠落深渊。

而她的母亲站在悬崖上冷冷看她,眼中满是恨意,从始至终,都没有伸出哪怕一次手,没有为她说过一个维护的字。

家丑传千里。

即便马大勇是个大多数人眼里的人渣,但在这片老城区老街道,本是受害者的客户则被传成了不堪的样子。

很难听。

张婉华再挨打,劝她的话就变了。

“你还要怎样?你女儿都那样子,大勇还愿意养着,可见一定是你们母女有什么地方惹到他了的。”

“就是。”

“忍一忍吧,离了大勇,你还能找到啥样的。”

“就你那女儿,也没人敢要。”

……

甚至还有人私下里说,以后宁寸心生个儿子还可以给他们两个养老,不然,临老了喝西北风吗?

“就你女儿那样,你还能指望她出去工作赚钱?可醒醒吧,她还得要你俩养呢。再说,就她那名声,十里八街的小伙儿谁会要,到时候娶回家生的孩子是谁的,亲子鉴定都不好整。妥妥的砸手里了。”

不如物尽其用。

虽没明说,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懂的都懂。

张婉华真的穷怕了。

她的后顾之忧就像邻居私底下说的那样,担心老无所养饿死街头曝尸荒野。

所以当马大勇再“醉酒”后走错房门,她没有大哭大闹,而是贴在门上,听着里面凄惨的哭声嫌弃的撇嘴。

不就是挨揍,习惯了就好。

这种日子过了两年。

有一次她连着上了两个星期的夜班,回来累得倒头就睡,等想起小房间的人,打开门,人去楼空。

只有地上一团褐色的血迹让她眼皮直跳。

她问马大勇。

对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翻身睡去。

没有人知道宁寸心去了哪儿,也没人会找。

唯一还念着她的,大概只有她的亲妈张婉华了,毕竟,她没在了,马大勇又开始伸手要茶水费了。

“短命的死丫头,老娘白养活你了!”

……

窗外风还呼呼的吹。

雨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雷鸣阵阵。

一个消瘦的身影冲出房间,迅速打开大门,她惊慌不已,楼梯转角的感应灯不时的闪烁着,借着灯光,能看到她惨白的小脸写满害怕。

砰砰砰!

用力的拍响隔壁两户邻居的门。

声音被暴雨覆盖。

她不死心,直接上脚踹,幸好门是防盗门,要是换了普通的木门,只怕早就不堪重负轰然倒塌了。

几分钟后。

里面传来一阵恼怒的骂骂咧咧。

裴雨欢又赶紧去踹另一家。

在得到同样的效果后,便站在门口,使劲揉一揉有些冻僵的脸,活动了下嘴唇,瞪大双眼,眼里含着恐惧无助的泪水,一双手紧紧抓着衣角,瑟缩着肩膀,活像一只受惊过度的鹌鹑。

“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

紧接着便是一阵芬芳喷出。

门打开。

便对上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湿答答的长发里,慢慢抬起一张白兮兮的脸。

那人:……

捂着心脏忙后退一步。

这才看清门外是谁。

“是寸心呀!你这不在家里睡觉,大半夜的跑来砸我家门干什么?哦对了,你妈今天夜班,家里没人害怕是吧。哎你妈也是,模具厂能有多少工资,还累得要死,不如去超市里当个收银员,轻轻松松的,虽然工资少点,也能顾得到家里,你这年纪轻轻一个小姑娘,万一家里进了贼,啧,她哭都来不及。”

但这贼嘛,也另有一说。

家贼,也是贼。

就马大勇看小姑娘的眼神,瞎子都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他话一结束,冻得发抖的女娃子哇的一声哭出来,“周、周叔叔,我我打死人了,我打死人了,哇——”

简直不能再凄惨了。

隔壁嘴里还吐着芬芳的小伙子刚一把门打开正准备问候扰人好梦的罪魁祸首,却听到这么大一句话。

顿时惊呆。

眼里冒出的光比外面撕破层层乌云的闪电还要亮。

“寸心,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伙子名叫黄泽,今年二十四岁,是303房间的租客,还有一个星期房子就到期了,他已经跟朋友找好新的住处,离公司更近,居住环境更好,当然,房租也比这里要贵了一个月起码八百块钱。

好在有人分摊。

也还行。

没想到这一年风平浪静过来,临走了,还冒出个大事件。

裴雨欢惨白的小脸上布满泪水,“今晚打、打雷下雨,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做完作业很、很早就休息了,明天还要考试——”

说到这。

她脸色更白了,眼里的害怕快凝成实质。

卧槽忘了这茬!

客户要持续两天的月考好么!

天要亡我!

“然后呢?”

周伯成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