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最后,申屠俟有些激动。
若非手上功夫占据了动作,他或许会高兴得搓手。
江暖棠为申屠俟所救,又跟在他身边学医养伤大半年,自是清楚他固执的性子,以及他对这件事的看重,已经到成为一种执念的那种。
所以这会也没有拒绝,二话不说应声道:
“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竭力把幕后黑手找出来。”
为了彰显自己对这件事的看重,江暖棠直接立下口头军令状,豪言壮志道:
“三天之内,我必找到下毒之人,如果办不到的话,您怎么罚我都行。”
江暖棠说得信誓旦旦,言辞凿凿。
除了她有那个信心外,也是想变相逼自己一把。
毕竟……
席爷爷会得这个毒,多半和她脱不了关系。
这回若非师傅及时赶到,任由情况、病体日益磋磨下去。
以老人家这么大的年纪。
到时候怕是会很危急。
搞不好还会酿成不可磨灭的遗憾。
所以不管于公于私,是私仇还是完成申屠俟的要求,她都该不留余力找出幕后之人。
即使现在连点蛛丝马迹的线索都没有。
但只要她不放弃,她相信对方总能露出破绽的。
江暖棠抿唇沉思。
申屠俟得了她的保证,神情软化几许,面上却没显露什么,状作嫌弃地数落道:
“说得再好听都没用。先把事办成了再说。”
大体是不习惯这种煽情,不能毒舌斗嘴的场面,申屠俟一刻也不愿让江暖棠多停留,一脸没好气地赶人道:
“去去去,别打扰我施针救人。”
大体有天赋的人,性格都不太好。
申屠俟也不例外,固执,傲娇,还毒舌。
江暖棠也早就习惯了他的脾气。
亦没打算继续留下来妨碍他的意思,从善如流地起身准备离开,却在转身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
“等等,我写副方子,你去给我寻几味药过来。”
申屠俟说得理所当然。
能让他开口让江暖棠去寻的东西,自然不会普通。
不过既然是帮江暖棠还人情,在用药方面,他自是不会客气。
反正不管是背靠邵氏还是HM财团,她都有这个能力。
他也无需替她多操心。
申屠俟大笔一挥,心安理得地写下药方交给江暖棠。
接过药方,江暖棠垂眸看去,发现药材虽名贵,但除了针对鸩羽这味毒的几味药外,也不乏有强身健体,匡扶正气的药材在里面。
江暖棠会心一笑。
显然老头只是一头纸老虎,纵使嘴上再强硬,却永远不会违背本心,见死不救。
只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老头时常无缘无故,眼带悲悯地看着她怔怔出神。
神色复杂凝重,似在下一件很重要的决定。
江暖棠不清楚缘由,看不太懂,却有预感,性质应该很严重,并且……
八成和这味久匿于世,昨天才又重新出来的毒中之王——鸩羽有关。
就不知……
到时老头想要她做什么?
于情于理,江暖棠觉得自己都不该拒绝才对。
毕竟当初,他救的可是她和两个小家伙的命。
如若这恩情,需要她以命相抵,那她也认了。
只要她的三小只,能够好好的平安长大,觅得爱人,立业成家,那她也了无遗憾了。
江暖棠暗忖在心,却没有耽搁申屠俟交代的事情,刚一离开病房,她便打电话让牧云谦帮她搜罗方子上的药材,并且着重强调,那些能够治疗鸩羽的药材,要不惜代价,有多少收多少。
以备不时之需。
牧云谦跟在江暖棠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她的语气这般凝重,又联想席老中毒,以及江暖棠屯药材的举动,不由大着胆子问了句:
“姐,是不是有什
么大事要发生?”
担心隔墙有耳,牧云谦刻意压低声嗓,使得原本就沉重异常的气氛,更加冷凝。
江暖棠倒不意外牧云谦会从她的反常行为里,猜测出端倪。
却也没打算隐瞒他。
终归往后她做什么,大多是通过他。
只这件事,牵连太广,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
所以江暖棠沉吟半晌,到底还是没有言明来龙去脉,只措辞含糊地说道:
“或许吧!我也是以防万一,尽点绵薄之力。”
就不知能起到多大效用。
毕竟……
这幕后之人,可是连邵湛凛那样在晋城咳嗽一声,就能抖三抖的男人,都查不出半点痕迹的人物。
江暖棠着实不敢小觑。
牧云谦原也是受好奇驱使,多嘴问了句,却没想,竟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本就不祥的预感,直接被证实。
牧云谦再不敢松懈,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问: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牧云谦拍着胸膛,义不容辞,尽管他现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就已经任务繁重。
忙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