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好似陷入疯癫,但见他一把攥住雪海脖颈,眼中噙泪却面容狰狞。
“咳、咳,杨叔快放手,我、我快要断气了......”
藏雪海处境窘迫,全身经脉忽逆忽顺,不禁四顾茫然,眼前一黑,即将陷入昏迷。就在这时,雪海体内的剑灵却忽然觉醒,但见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竟晃得杨叔睁不开眼。
光亮内一道鬼影悄然现身,形体飘飘颇似一位女子。而杨叔也顺势恢复理智,微一回头,便急忙向后窜去。
“曾凌君,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杨叔转身再逃,但鬼影仍旧紧紧跟随,驱之不去。他斗之不胜,只吓的肝胆俱裂,跪在原地泣不成声。
眼见鬼影又将重新潜入杨叔身体,藏雪海旋即起身阻隔在二人中间,面对鬼影厉声说道:
“我不知你们二人先前有何恩怨,但这里是人界,岂由你这鬼祟为非作歹!”
而鬼影似笑非笑,心中微寒,不禁纵声呼啸道:
“小孩子,你知道何为情,何为爱吗?你明白被最亲近之人杀害是何种感觉吗?这些年,我困居灵界受尽千载磨难,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一洗前耻。杨重道,你若是个男人就将实情全盘托出,不要躲在旁人身后做胆小鬼!”
听罢,杨重道泪如雨下,颇有旧情难忘之意。但见他愣了许久,终才开口说道:
“君儿,我真的不知道叶儿竟会派人杀你。当时在潞峰山发生口角,我并不是想故意气你,而是你的言语着实伤人。而那雪地之内暗藏杀手亦不是我的指示,我也是受害者,我只是想依捷径考取功名又何错之有?他们那些新科状元没有一个清清白白,是你把一切都想的太过单纯,凌君!”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弃我而去的是你,贪污腐败的也是你,你要我如何再信你!现在多说无益,要么你在我面前自尽,一了百了,要么我亲自取你狗命,咱们一同共赴地狱,做选择吧!”
杨重道登时吓得身子酥麻了半边,半响也说不出话来。而此刻,二人温情回忆不觉涌向脑中,杨重道又不禁热泪盈眶。
“好,你叫我死,我死便是!如果有来生,希望咱俩永远不见,这样你会过得很好,我也可以悄然释怀......”
曾凌君一生要强,此际被他这么一顿数说,竟难以辩驳。可现在她杀心已定,再无人可以左右她的想法,只见她望向茫然若失的杨重道,冷冷说道:
“罢了,要你自尽也未免太便宜你了,你必须死在我手里,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话音刚落,曾凌君便化作一团青烟穿透雪海身体。而藏雪海见势不对,急忙旋身,势要阻止悲剧发生。
而赤冶纯钧剑也顺势出现在藏雪海手中。他一顿劈砍,黑影手腕处便身中数剑,其内影骨半断,黑气淋漓,显然受到不小重创。
“好小子,你果然不是凡人!”
言毕,曾凌君决定先行放过重道,转头汇集全身之力对抗雪海。
但见她五指之间倏地窜出鬼魅煞气,若星星之火,阴冷非凡。此处虽然是人界,但曾凌君早已在灵界修炼千载之久,实力亦不容小觑。
一爪下去,藏雪海右肩便泛出阵阵白气,威力之大,令人悚然自惊。而雪海无暇自顾,赶紧提剑向曾凌君狠狠杀去。
只可惜他不会使剑,胡舞乱打全然不成章法,竟被曾凌君连躲数招,滑稽之至。
而对方也不给他机会,重新凝神聚气,挥舞双爪朝藏雪海心口袭来。一阵守过后,其头脸腰背已连中数十下黑爪,整个身子顿时远远摔去,看上去疼痛难耐。
“这可是你自找的,休怪本小姐无情!”
最后一爪暗暗袭来,藏雪海自知躲闪不过,便静卧于原地岿然不动,等待受死。
可藏雪海并不后悔,杨叔对他有救命之恩,此刻即便为其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眨眼间,藏雪海左手内的纯钧剑化作一道蓝光潜入肉体,他顿觉胸口处有一股热气激升而起,全身上下精力充沛。
但见他猛跃而起,眼睛还不及睁开,便是一剑诸恶。
右手赤冶剑全力挥出,曾凌君躲闪不及飞摔而去,仰跌在地。而她腹部猛然淌出温热黑血,一触地竟化作黑气弥散四周。
“君儿,你没事吧!”
藏雪海睁开湛蓝眼眸欲要诛杀鬼影,但却被杨叔以身躯拦下。但见他直接跪倒在雪海身前,口中不住泣声说道:
“够了海子,她已经受伤了,你就收手吧!”
听罢,藏雪海仍置若罔闻,但见他右手提起赤冶剑对准凌君,眼中写尽杀意。
“她已经不是人类,而是在人界作祟的魇鬼,今日我若不除她,恐会有更多人遭遇不测!”
“不,一定会有办法的...海子,你听我说,凌君只是个弱女子,不会伤人!你把剑放下,咱们好好谈谈......”
杨叔说完,藏雪海内心竟有所动摇,手中赤冶剑也缓缓落下。然而,曾凌君却倏地邪魅一笑,鬼爪顺势擒住杨叔咽喉,高声喝到:
“杨重道,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讨我心烦。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