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鹤。
一个近年来的江湖传奇,有人说他年已逾百,是个武功出神入化的绝世高人。有人说他是昔年盗帅楚留香的传人,轻功天下无敌。甚至有人说他是神仙转世,因为他们“亲眼”见过凌云鹤从万丈深渊中踩着一朵云升了上来。到底什么来历,是男是女,简直已经是武林中最大的谜团。
而此刻的凌云鹤,正躺在山南的一处丰美的草地上,有羊群走过他的脚边,一只小羊羔走过来调皮地嗅了嗅他的头发,试着想咬一口却被牧羊人赶往前去。凌云鹤闭着眼睛自言自语道:“羊兄啊羊兄,小弟的头发想必已被腌渍了青草的味道,若是羊兄喜欢,小弟愿全部割下来尽数奉上。”牧羊人听到这句话,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人莫不是个疯子。
凌云鹤此时也确实像是个疯子,但见他蓬头垢面满身是泥,原本价值不菲的袍子也被磨得开了线。他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一只鼻子却是又高又挺,若是收拾得当,想必也是个翩翩公子。
“羊兄怕是不想要头发,而是阁下的项上人头。”
一个声音从远处飘来,脚步声却顷刻间就到了凌云鹤耳边,一柄锋利的青冥剑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正向他刺来,眼见即将划破他的喉咙。突然间,凌云鹤的身子突然抽紧,像是一条被风干了的海带,直直的滑开数尺。
第二剑接着刺来,这一次是刺向心脏,迅雷般的速度让人猝不及防。只见凌云鹤躺着的身体突然向下凹了进去,平坦的地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大洞,而他整个人却是足足短了六尺,如同婴孩般窝在里面。
来人冷笑道:"好一个缩骨功!看剑!”
第二剑落空,再待蓄势时,凌云鹤又全身舒展开,只见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伟丈夫。凌空翻了一个筋斗,头在下脚在上离地,双手一夹便夹住剑身。再一用力,剑就到了自己手里,再看那剑主人,握剑的手竟已被生生震出鲜血。
尚韵堂见手中之剑顷刻之间已被夺走,正欲表明来意。然而凌云鹤战意正浓居然大笑起来,已经动了杀机。他弃剑离手,单脚一纵便离地三丈,双臂展开,雄伟的身子竟泛起了耀眼的光芒。尚韵堂瞪大了眼睛,想必这便是传闻中凌云鹤独创的鹤鸣掌法,突闻一声如鹤唳划破天空,尚韵堂急忙运功抵挡,刚受伤的右手顿时又一股钻心的疼痛。
这时凌云鹤双掌已到面前,灼热的掌风烫的尚韵堂不禁闭上了眼睛,只在心里默念李白赶快救命。正在这时,一阵衣袂声飘过,一股兰花清香驱散了刚刚的灼热,睁眼便看到李白正背对着自己,而凌云鹤正抱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的树下。尚韵堂松了口气,道:“李兄若再不出现,我这条命连我自己都不要了!”
李白回过头来冲尚韵堂一笑,对着凌云鹤拱手道:“多谢手下留情。”
尚韵堂也大笑起来,道:“鹤鸣掌法果然名不虚传!凌兄世外高人,尚某虽败犹荣!”
凌云鹤上下只打量了他一眼,便扭头对着李白道:“我上次救了你,你却找人暗算我?”
李白哈哈大笑道:“正因为你上次救了我,我才找了他来向你报恩的!”
凌云鹤冷笑了一声,道:"报恩?"
李白道:”自上次白云松涛一别,你已于此隐居三年。这三年来,江湖中不知又崛起多少新秀。就说这位尚掌柜,他只是一个不问江湖事的当铺老板,刚刚使出的剑法已可位于当世十大剑客之列。“
凌云鹤鼻子哼了一声,突然紧皱双眉问向尚韵堂道:“你真的只是个开当铺的?"
尚韵堂笑道:“我真的是个开当铺的。“说罢他立即随手摸出来一个小小的算盘,道:“凌兄若想当财物,小弟一定付你十倍的当钱。我一向不做赔本生意,但若是跟凌兄合作另当别论,说吧你想当什么...“
凌云鹤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心里暗暗琢磨道:“连一个做买卖的居然都会武功。剑法嘛,虽然没有绝顶高深,但也确实算是极为不错的。这三年来难道江湖中真的出现了很多高手?"
他越想越觉得手痒痒,自己的鹤鸣掌法至今还未逢敌手。无敌是多么寂寞,没有对手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于是他三年前选择在陕南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今日李白的突然造访,使凌云鹤的眼里重新有了光。他问道:“此时的江湖中可否出现绝顶高手?”
李白道:“何止是绝顶高手。有一位出关不久的高人无论是内功还是身法,都已经达到了无人能敌的境地。”
凌云鹤道:“你已与他交过手?”
李白道:“还没有。因为我还不配。那人不仅是一方霸主,且功力超群出神入化。”他偷偷看了一眼凌云鹤,接着道:“江湖中有人传闻,那人的功力已经比昔日的武林神话凌云鹤更加高深,若是凌云鹤遇到他,只怕也会被打的落花流水。更有传言说,那人已发布重金追查你的下落,一旦知道你在何处便要来与你决一死战。”
凌云鹤大笑起来,李白看他已然有了战意,便顺水推舟道:"我说的报恩就是此事。你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的朋友。见朋友的名誉受此大辱,我当然要赶来报信,那人的功力实在是高得可怕,我担心三年来未入江湖的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