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你做什么呢?!”
张三刚冲至眠月楼大门前,便听到一声大喝。一个魁伟如铁塔般的身影漂浮在半空中,正是扈飞。见到扈飞没事,张三又是欣慰又是庆幸,连忙举起戴着七星戒的手,立时便要将扈飞收入戒中。
“等一等!先等我说完!”扈飞连忙打断她,“你要找的人不在眠月楼!”
张三的心一沉。
“她被关在那个姓丁的狗杂种家里!”
“啊?!”张三忍不住惊叫出声。
事情太过意外,张三呆立当场。扈飞见她一动不动,只留下一句“剩下的回去再说”便自己钻进了七星戒。
回到家中,天已大亮。阿伟天亮之前在这儿待过,如今屋里冰寒彻骨,但随着张三戴着七星戒进入,室内又一点点回暖,最终变成了深秋清晨正常的温度。
张三冲进卧房,点起桐油灯,移开床板,一个狭小的地道赫然映入眼帘。她举灯进入地道,沿着地道行了一小段,便进入一间地窖——只有在这种透不进一丝阳光的地方,她才能在白天把鬼魂们放出来。
阿伟已经在那儿等着她。
张三把其余六只鬼都放出七星戒,对扈飞道:“刚才在那儿看见了什么,劳烦真人细细说来。”
扈飞道:“我进了眠月楼,便直奔第六层,那一层住的大都是龟奴和下人,并不难找,不多时,我便将整层楼找了个遍,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林秀秀,唯独还剩南边最大的那间屋子。
“我一进去,便见到两个人在说话。一个是浓妆艳抹的妇人,后来知道是那儿的老鸨,另一个则是龟奴。只听那龟奴对老鸨说:‘妈妈教的招数真是惯用,咱们这次甚至都没动手,只断了半天阿芙蓉,菊香刚才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着求着咱们,说怎么做都愿意,只求咱们别断了她的药。’
“那老鸨听了,冷笑道:‘这些贱胚子,刚来的时候一个个都装得三贞九烈的,还不是稍微调教调教便原形毕露。’
“她对那龟奴道:‘先别给她足够的量,这种吃硬不吃软的货色得吊着,接满一天的客才赏她一些药,平时得多教她吃些苦头,她才能分外珍惜这一点点甜。’
“我听得心头火起,只想把这两人胖揍一顿——我平时不打女人的,但这畜生根本不算人!可我对着空气挥拳头,却伤不到他们分毫。我只好从这两人身上穿过来,穿过去,只希望能冻着他们。那老畜生一个劲叨叨着:‘怎么这么冷?这才九月就得生炭炉了么?又得费钱!’
“那老畜生抱怨了几句冷,我见林秀秀也不在这间屋子里,便打算离开。这时却听老畜生接着道:‘可惜丁大人消息给得太晚,若是我早些知道千渊大人要来,我一定得把菊香留着,唉,多好的货色,如今却被药坏了——千渊大人可看不上这种残花败柳。’
“我听见他们提到千渊这个狗杂种,便留了下来。”
众人听到千渊要来,皆是惊叫出声。
扈飞接着道:“那老畜生又道:‘最近收到的货色都不怎么好,尽是从烟鬼和赌鬼那儿收来抵债的,这些穷酸家能出得了什么好货色,一个个要么面黄肌瘦,要么粗手大脚。可丁大人突然来要人,我也只能把这些货色交上去了充数了——总不能把别人用过的货色献上去吧。”
“也就是说,秀秀姐被她交给丁根嗣了?”张三问道。
“嗯!我本来还拿不准,却又听那老畜生道:‘说起来,今天还来了两个人打听那个叫林秀秀的,呵,被我三言两语打发过去了,那个林秀秀底子其实不错,虽然一看就是干粗活的,不过一双眼睛到是挺会勾人。这一批货里就这一个还算拿得出手,可惜没来得及调教,性子又烈得很,也不晓得千渊大人看不看得上。如果看不上,恐怕又要被大人用来练法术了,多浪费啊。如果能退回我这里,我还能再从今天来的那个男人手里赚一笔赎身钱——他手上的珠子,一看便是宝贝。万一那人不再出现也不打紧,待我像对待菊香那样……嘿嘿,倒也保不准能卖个好价钱。’那龟奴听罢便道:‘那林秀秀还没接客,怎么就有人想替她赎身了?’”
说到这里,扈飞声音一顿,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犹豫了半晌才道:“接下来她说的话,和你有关,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三听说和自己有关,又是第一次见到扈飞也能露出这种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大为好奇,忙道:“扈飞真人不用顾虑,说来便是。”
扈飞便也不迟疑了,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差点告诉那个老畜生你住在哪里?我一见到你就想问了,只是时间紧急,没来得及问,后来被收进戒指,也便忘了问。”
还没待张三回话,众鬼便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教育起张三来。张翠花更是差点哭出来,连连问女儿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说外面坏人多,要保护好自己。
张三在众鬼的七嘴八舌中不好意思起来,忙辩解道:“我这不是没告诉她么……当时也确实急着找秀秀姐,这才差点说漏嘴。”
扈飞正色道:“你知道那老畜生怎么说你的么?她见那龟奴提问,便答道:‘今天有一男一女来眠月楼找那林秀秀,应该是林秀秀的旧相识,男的还拿出一颗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