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举?不就是背了两首诗么,难道还发生别的事儿了?”
前面的事儿还有些记忆,至于更往后,李俭是真的记不清了,能回忆起来的只有那一杯杯倒灌的酒水,想起来就头疼!
“真记不起来了?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殿下可还有印象?”
念起诗来刘嚒嚒就像换了一个人,明明是一个迟暮老人,虽然鹤发童颜,却让李俭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错觉!
“额,我昨晚说过这句话?”
李俭有些心虚,这虎皮可就扯大了,原本只打算抄一两首就算了,自己脸皮还没那么厚,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没那么心安理得!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殿下也忘了么?”
看李俭窘迫的样子,刘嚒嚒继续询问。
“啊,这个,嚒嚒,还有么?我昨晚到底背了,额作了多少诗?”
李俭小心翼翼的问道,可别把那些存货都抖搂出去了!
“也没多少,就四五首吧,今日有很多人都心痒难耐了,若不是大年初一,估计会一窝蜂的来拜访您的!”
刘嚒嚒一脸笑意,自己养大的崽儿终于是出息了,和他的哥哥们相比也丝毫不差,宫里的那些阉残货可还敢乱嚼舌根?
“拜访我做甚,不过几首诗而已,影响没那么大吧!”
虽然知道文人墨客们对于诗词歌赋有一种变态的偏爱,李俭却不认为他一个从未在公共场合露面的皇子随意说的几首诗能够带来什么影响。
“殿下倒是自谦,就您昨晚做的几首诗,随便拿一首出去,都会让那些老学究们汗颜,他们钻研一辈子,半躺在书海里也没出过什么脍炙人口的东西,这还是大过年的,京里人还没走动,等过段时间,这件事情持续发酵下去,小诗仙之名,您想躲都躲不掉的!”
“随他吧,无所谓,反正咱也不准备出去,就好好在宫里呆着算了,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交集应酬那种事,我可不喜欢!”
这次回宫,李俭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做,可没别的闲心思!
“殿下这出口成章的本事不知是跟谁学的,倒是越来越有才气了,您小时候若是也能如此该多好,魏松魏大人肯定也不会小觑你,若是能以文入儒道,那该多好,现在其实也好,我估计魏大人此时正后悔着呢!”
刘嚒嚒虽然希望李俭能够以正统的路子修行,一路青云没什么弊端,但事已至此,她也不能改变什么,却有些埋怨起魏松,若不是他不识璞玉,殿下何以受那么多的苦!
之前李俭嘴里说的虽然简单,但她岂是那种长发夫人,头发长见识短,天生绝脉想要踏上修行,肯定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皇宫西南的福禄街,住的都是那些达官贵人,高门大户,院子都用高高的院墙围着,瞧不见里面的情况!
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
此时,同样坐落在这条街的魏府,高门禁闭,除了房檐上挂着的红灯笼显示着节日的气氛,府中却显得有些肃穆!
老爷子自皇宫回来以后,就直接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不让任何人靠近,大年初一,本该是亲朋好友相互走动,亲近关系的时间,可主事人不出去,也不待客,让府里的其他人好生难受!
说来也奇怪,今年来府里拜年的人相比较往年可真是少了许多!
老爷子的门生故吏们是来了不少,都想拜见老爷子,不过都被魏朝阳以老爷子身体不适挡了回去。
那些老爷子的同门故交,却没几个人上门,偶尔来了一两个,一听说魏松闭门不出,就一副了然的表情,二话没说就直接走人了,魏朝阳留都留不住!
难道是在宫里受气了?
“沐儿,去看看你爷爷是什么情况,儿孙辈里,他自小是最疼你的,也只有你不会让他生气,这回来以后滴水未进,可不要出什么事儿!”
魏松的大儿子朝着身边的一个璧人儿说道。
书房外此时也围满了人,一个个都担忧的望着房门口,却又不敢说话,都把希望放在了魏沐儿身上!
魏沐儿也没推辞,她也有些担心这个最疼她的爷爷,门没关,直接就推门而入!
可一进门,魏沐儿却有些不知该如何下脚!
这间书房可不小!房里围墙而建着檀木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藏书,有各种名人的传记,书写的字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案,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紫毫笔挂在笔架上,漆烟墨如那黑夜一般,剩下再无其他,因为魏松说过,书房就是用来放书的地方,不用过多的修饰!
此时的书房,哪有平时的那种古朴简洁,书案上,青石地板上,甚至连书架上都散落着被揉成一团的宣纸,铺满了整个书房,浓重的墨汁味扑面而来,看了眼似乎是在闭目养神的爷爷,魏沐儿随手捡起一团纸,想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声音如泉水,涓涓细流,不娇媚,也不霸气,有种江南女子柔柔弱弱的感觉!
纸上的诗一读完,魏沐儿又连忙捡起其他的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