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入仕无门,遂摆摊为生,幸得所学博杂,是以给人占卦算命,堪舆相面,另外还代人取名撰信,生意好时,一天下来也能攒得百来个铜板。
在街道旁众多摊位中,唯独其以背部示众,面河而坐,甚是与众不同,在三姑六婆茶后饭余的谈煽下,道其多是奇人异士,身负真实才学,一时在镇上亦小有名气。
是日,沈姓书生又在街边河岸旁摆摊,忽觉一阵急风从身后吹来,一时衣衫舞动,书页翻飞,一旁的幡旗也被吹的哗哗作响,连忙用镇纸压住书纸。
一盏茶后,便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同时夹着一股女子的胭脂粉味。
“姑娘,你来了,小生已等候多时。”沈姓书生背着来者道。
身后那人闻言后似乎一愣,停下了脚步,有些惊奇的道:“原來先生早就算着鄙……妾小……小女子要来了。”声音轻软有力,一派成熟的少妇风韵。
闻言,沈姓书生神色如故,翻起左手捏指算了算,道:“看来姑娘有事求于我。”
“啊……先生真是活神仙啊,”身后女子一阵惊喜。
沈先生听此心中一喜,看来此笔押得正着,而来人身上又抹胭脂,多是来自有钱人家,身上多会有几个余钱,心想今天又可赚一笔了。
“那……那个……那个……就劳烦先生了。”身后女子有些吱吱唔唔的,似乎有点羞涩。
闻言,沈姓书生微愣,道:“姑娘但说无妨。”
“那……那个……,”身后的妇人顿了顿,咯的轻笑道:“我还以为先生知道呢。”
沈姓书生听得妇人如此吱唔,心中不由疑惑,遂回过头一看。
只见来者是一个三十光景的妇人,脸上淡淡的抹着胭脂粉,身上有着股别致而成熟的妇人风韵,一笑一颦间媚态横生。
“不知夫人所为何事啊?”沈姓书生道。
妇人见眼前的书生约莫二十八九岁,下巴留着蓄公羊须,头戴着顶书生帽子,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灰白色长衫,相貌端庄儒雅,四目相对间,耳根不由生起丝丝红晕,一时媚态顿盛。
“刚才风甚大,竟把鄙妾那……那……。”妇人一副少女含羞答答的欲语又止,同时手往摊子旁边的长条幡旗指了指。
沈先生顺着手指处看去,只见一件粉红色的肚兜正挂在幡旗上,而幡旗由上至下写着:占卦算命,摸骨,相面、相胸、相手、相臀、相脚,堪舆,择日,起名撰信……
沈姓书生:…………
沈姓书生下意识的看向对面房舍的二楼,见一间打开的窗户处露出一个男子,其光着上身,倚着窗边,神态慵散,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正神色轻浮的往这边看来。
目光再回到身前,只见妇人胸前浑圆处,薄纱遮掩间,弧峰缀珠,甚是分明,隔着数尺之间,更有股体香扑鼻而来,一时便觉一股血气上涌,书生心中不禁吟道:“乳肥轻垂衣食不缺,晕阔珠仰生儿难养。”
“咳咳,让先生见笑了。”
沈姓书生脸色略显尴尬的抬起头,只见妇人轻咬朱唇,双眸笼烟,一脸柔弱的央求道:“不知先生可为小女子将……将……取下?”
……………
妇人满脸红晕的接过小巧衣物,如少女羞涩般偷偷瞥了一眼书生后,又含羞答答的低下头。
“若先生有空可来小女子屋中小坐,为小女子相下骨,小女子洗茶长候,望先生莫嫌茶劣,”妇人顿了顿又道:“翠花楼,冬月房十八号……可上门。”说完便烟雨朦胧的看了一眼书生。
“这……”沈姓书生一时语塞。
妇人见此也不待书生多说,向他盈盈的施了一礼,并道:“谢过先生!”语毕便转身小跑离去。
书生看着丰满的臀部强烈地扭动远去,嘴中喃喃道:“两瓣桃花臀一束柳蛇腰,福寿难拥薄命尤多。”
妇人小跑到一处墙角后才掩脸回头,笑吟吟的对其眉眼含春,一阵媚笑后方转身离去。
书生看了街道两旁,心想:幸好此时路上行人不多,不然实有损自己先生形象。有意无意的看了对面的房舍,一想刚才被一件肚兜盖住幡旗。
“呸,晦气!”
沈姓书生暗暗啐了一口,遂转身坐下,可脑壳中尽泛起些香艳画面。正在书生思绪杂乱间,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声音。
“先生,给我家娃儿取个名,要多少钱哩?”声音沉厚粗旷。
一时把书生吓了一跳,书生转过头来一看,见是个皮肤黝黑的乡下汉子。
“我是熟人介绍来的哩,”乡下汉子道。
沈姓书生道:“不论熟人新客,取名俱十五文钱起,三六九等,上不为限。”
乡下汉子闻言,摸了摸怀里那几枚铜板,心想:“十五文钱抵得上家里半个月的生活开销了。”听他这么说,似乎这名字的还是属于下等的,沉吟一下便转身离去。
沈姓书生见其远去也不在乎,心想像这种田舍奴身上也没几个钱。而一盏茶后,身后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那先生给我写三个字多少钱哩?”听声音却是刚才那位乡下汉子。
“写三个字?”
“是哩。”
“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