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片激活之后,月母就被一道暗红色半透明光茧包裹全身。
田籍两人试着问她话,她却双目紧闭,不发一言,如同熟睡。
不久,月母身上气息猛然飙升,片刻之后,就到达了秩五,而且并未停下,还有上涨趋势。
“不会就这样直接入圣了吧?”月娥咋舌道。
“就算直接入圣,也顶多秩五。”田籍摇摇头,目光警惕,“此刻她身上威压,却分明直逼秩六,这已经不是入圣了,是一步登天!”
田籍【心斗】推演一刻未曾停下,可只要涉及光茧,就一无所获。
习惯了对未来的“预见”,这种无法掌控的未知事物,令他心中感觉相当不踏实。
不管两人如何推测,月母气息依旧坚定不移地往上提升。
到最后,因为威压太过强势,两人不得不跳出马车,远远躲开。
圣人毫不掩饰的威压,圣人以下的有秩者根本抵抗不了。
……
月母状态诡异,梦境破碎并未停下。
就在梦境消散到只剩下恒仪仙躯附近一片区域时,月母身上威压也冲破了某种瓶颈,直接登临秩六。
“她好像要醒了……”月娥捂嘴轻呼。
正如她所言,此时月母眼皮跳动,即将睁开。
就连其身下的暗红光茧,也出现了道道裂纹,仿佛即将破开。
若非她此刻威压太盛,月娥恐怕第一世界靠上前去。
终于在某一刻,月母双眼睁开,彻底醒来。
明明闭眼前还是游者秩四,结果一梦醒来,却依然成为秩六的圣人。
这种境界上的狂飙突进,放在谁身上,都会倍感欣喜。
只是……
两人此时并不能确定,月母是否真的为此感动喜悦。
从表情上看,她睁眼以后,第一时间展露笑颜。
只是与此同时,她双眼圆瞪,仿佛看见了某种大恐怖。
这种似喜似惊的表情,看上去相当别扭吊诡。
随着时间推移,更是逐渐变得莫名狰狞。
田籍两人隐约见到她双唇微微张合,似乎在嘀咕些什么话。
可惜距离太远,又有暗红光茧阻挡,两人并未听清。
“不好!”
田籍忽然惊呼一声,拉着月娥,身形连连暴退。
一直退到破碎梦境的边缘区域,才不得不停下。
就在此时,光茧爆发出夺目红光,而后下一刻,轰然炸裂!
“月母!”
月娥悲呼一声,却发现友人已经随着光茧,炸成碎片。
不,不是碎片。
光茧炸碎后,并被消失。
每一块碎片随风而动,顷刻之间,竟尽数转化为血色小蝶。
血蝶密集如蝗,漫天而起,朝着恒仪仙躯的核心地带席卷而去。
其中有一小部分,似乎发现了田籍两人存在,竟朝着他们奔来!
“这时什么诡东西!”
田籍看到这一幕,头皮发麻。
这是他【心斗】无法推演出来的景象,也远远超出了先前认知。
“夏耕,来一斧!”
血蝶同样是秩六层次之物,田籍不得不用出最后一击。
很快,一道斧影破空而出,轰向那一小股扑来的血蝶。
与此同时,白虹贯日符也被他不邀请似地倾斜而出,势要挡住血蝶的攻势。
这些血蝶非梦境之物,他不知道被其所杀,是否还能不死。
好在夏耕的攻击相当给力,一斧之后,血蝶死伤大半。
而残余血蝶被随之而来的白虹贯日符冲得七零八落,虽然未伤根本,但也总算止住了前扑的势头。
趁此机会,田籍拉着月娥冲出梦境边缘,彻底脱离了这幕已经变异的梦境。
……
“怎么会这样!”
月船之上,月娥跪地失声痛哭。
回到现实以后,他们第一时间尝试联络月母。
但不论是现实的月船,还是神魂空间之内,月母都彻底消失无踪。
她真的死了。
死在梦境最后突然出现的变异。
三老给的“奖励”。
“三老到底为何要这样做!”月娥抹着泪,神色悲愤。
他与月母交情不浅,又同为此番梦境探索伙伴,此时对方意外惨死,他悲痛之余,心中也有些后怕。
若当时不是自己不符合用符的条件,恐怕死的就是他了。
田籍此时脸色同样沉郁。
比起月娥,他心中想的更多。
刚刚脱离梦境的一刻,他下意识后头看了一眼。
虽然有部分血蝶袭击他们,但绝大部分的血蝶,都是奔向恒仪仙躯。
而他最后一瞥,便见到血蝶从仙躯中再次钻出,围绕着两颗仿佛仙丹一般的物件飞舞。
田籍根据先前【心斗】的见闻,立即认出,此二物,赫然是他们从夏后那里偷来的“不老药”!
“原来三老打算从神梦第三幕窃取不老药?”
“且不说梦中之药是否有效,可他们才秩五,应该还不到登仙的时候啊。”
“莫非是为梦蝶祖师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