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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妫鱼在德性尚未稳固的情况下冒险过来羊角县,很大一个原因是为了立功帮他赎罪。
但反过来想,就算没有田籍的“失期”,妫鱼真的会选择安全待在平原城中了吗?
恐怕未必。
那个坚强的女子,选择在青春年少之时便进入医馆工读,寒窗近七载,或许在最初之时,确有受到父母死于时疫的刺激,以及对“巫儿”命运的的恐惧。
但在她成为真正医者那一刻,那些理由便都不重要了。
医者言济世,若无此心,她根本无法“合方”成功。
在梓乡统计“大飘”数据的那几天,他虽然找不到妫鱼失踪的线索,但他却从中看到了她的努力。
虽然时疫感染规模一直在扩大,但北门医馆的医者到来之前,到来之后,以及查出元凶“恙气”后,这三个阶段的病患增速,是阶梯式下降的。
而这,就是妫鱼乃至那四成医馆弟子牺牲的价值所在。
妫鱼一直在拼命。
她拼命救田籍,也在拼命救羊角县的病患,以她心中的医者之道。
正如同样拼命止风的长发老者。
……
良久后,老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是你自己说要救我的,别到时候反悔了。”
言罢,他转身径自离去。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偷盗,我还会抓你。”田籍对老者背影喊道。
然而老者置若罔闻,脚步坚定不移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