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什么会吻我,这倒是个问题。
他未回答我,捞住我抓着他袖子的手:“日后小心一些,妖君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未经心的话让我有些失落,我松开了他的袖子,双臂将自己圈住,坠下的落花砸在我的头上,他抬手将我头顶的落花拾下来,置在我面前。
“你在想什么?”清澈入耳,我伸手将他手心的落花拿过来,失落不已。难道真的是我想的太多了?他对我其实也只是像天启那样,只是一时动了情吧……
“无事。”我丢下那枚花,起身拍了拍袍子,凄然道:“多谢你给我包扎,我,先回去了。”
起先那股见到他的欢心,一瞬消失殆尽,浮云浅浅绕在山顶,比翼鸟在云空中肆意飞舞。我瞧着明媚的阳光,手指搭在胸前的长发上,怔了片刻。
“你便这样回祭台么?”他问道。
被他这一提醒,我才想到自己束发用的玉带被他扯了下来给我包扎,绸缎般的发没了束缚便安静落在肩上,残花落在青丝上平添了不少妩媚之色,“我……回棠梨园自己收拾收拾便好。”
手腕又被他抓住,他沉声道:“这里离洛水亭近一些,我带你过去。”
未等我转过弯来,他便抓着我的手,强行带着我离开。
手心中微微溢出汗珠,与他肌肤相撞时灼热不已,“阿渊……其实,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他未搭理我,只是一味拉着我的手,顺着狭长的道离开,每一步似乎我都要踌躇那样几刻再迈出去,寂静的林子出奇的安逸。
“苧儿。”
猛的听见这一声苧儿之后我差些一个白眼晕过去,被他拉着的手也不觉得握紧,他回眸看着我紧张的样子,又顺着声音的源头寻觅过去:“你是谁?”
冰凉飘入耳廓,我朝着他的身后躲了几分,只听那声音铿锵道:“你又是谁?”
许是因为这天界的上神拢共十九个太多,天启竟然不识得眼前的这个人也是位上神,看来天界的神仙太多也是个祸害。
他诧异的皱紧了眉头,凝眸看着我似乎在询问我答案。我索性便转过身,不再躲避:“仙友追了在下两天,在下早已说过并非仙友的故人,仙友为何执迷不悟。”
天启便是那种不见棺材不下泪的人,当年在丹熏山的绝情如他,如今的痴恋又如他。“仙友口口声声说认识在下,却全然不知晓在下的名字并非你口中的苧儿。”
“不可能。”他踱步向前,猛地扼住我的手腕,神情激动道:“苧儿,你的名字是我取得,我当然记得,我寻了你十万年,没想到你不在丹熏山反而在冥界。”
一日之间遇见两个冤家的我或许真正和这九重天犯冲,看着身侧的人目光灼灼,我不禁吞了口冷气,抬头扬声道:“仙友真的认错人了,在下不认识你。”
本想着挣脱开他的手便赶紧离开,总之日后也不会轻易来九重天了。可他偏偏不放,依旧不依不饶道:“苧儿,当年将你丢在丹熏山是我不好,你若是愿意,我即刻便吩咐人准备聘礼送去冥界。”
提及丹熏山,深藏在脑海中的那些事恍惚被一阵风吹开尘封,破印而出。
“你敢将聘礼送去冥王面前么!”我厉声道,他恍然一愣,我便乘着他愣住的时候甩开他的手:“天启上神,我乃冥王之女,与你神鬼殊途,况且我珺绫即便是一辈子没人要,守在冰冷冷的冥界,也不会在对你动半分心思。”
心头的怒火涌上嗓门,我皱紧眉头道:“当年丹熏山我舍弃修为为你疗伤,你却为了你的上神之位抛弃我于丹熏山。花轿便停在九重天你的府邸前,你非但没有给我一个说法反而将我的花轿折回丹熏山。我亦是与你说过,从此再无瓜葛,何况你我之间,除却几日相处之外,并没有什么”
“苧儿……”他迟迟开口要说些什么,而我却抓住身畔人的手,轻声道:“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本是冰凉的轮廓却在我开口的那一瞬柔和下来,淡然道:“嗯。”
他可能会以为我是一个轻浮的女子,可能会对我大失所望……奇怪,我为什么要去想他的感受,为何要这般在乎他怎样看我……
然而这一切,都在离开的那顷刻,天启呆滞在原地,而他不再隔着我的袖子去握我的手腕,温暖的手心敷在我的手背上,我红着脸昂头去看他,玉人入梦,痴痴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