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抬眸看着他。“即便是在下同意与你联手,也未必能赢得过天界。况且,我没必要为了你,犯下这等大罪,冥王若是怪罪下来,在下便是有十条命,也无济于事。”
“哦?”他起步逼近我一分,抬起嵌刻着云纹的袖子,玉指抬起划过我鬓角的发:“司命大人未必会被冥王怪罪,只要司命愿意协助我此番赢过天界,夺得第一。”
“怎样?”我好奇的扬起嘴角,看着他极为暧昧的动作,讽刺问道。
他猛然抓住我的手腕,往怀中一收,邪魅而笑:“妖界君后之位,便是司命的。”
他竟然会想到用美人计?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长得倒是像块美玉,可终究却不是我想要的美玉。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他未防的手被我甩了下去,眉心微拧。他声音中夹了一丝愤怒:“司命未免太不识抬举了,只要冥界同妖界联手,天族即便是三界之首,也要甘心低头。”
我捋着自己的袖子,笑问:“哦?可是这对冥界又有什么好处,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乃是妖界。何况,本司命对妖界君后之位,毫不感兴趣。妖君别忘了,本司命如今可是男儿身。”
如我所料,他应是看穿了我的女儿身,只听他轻声一笑:“男儿身,自打你进了祭台的那一刻,本君便看穿了你,本君乃妖界帝君,这等障眼法,也能瞒得住本君?”
我旋身将目光离开了他,“妖君请自重,在下再不济,身后是整个冥界。你,敢同冥王斗么?”戏谑的话让他不禁冷下脸,这几十万年来,虽没有人见过冥王,可是冥王,好歹也是古神。单凭这身份,也会让八荒肃然起敬。
“不识抬举!”他抬声道。
“那又如何,妖君你肆意谋反,已是死罪,天帝总有一日会察觉的,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后路吧。”
我挥袖准备离开,而身后却蓦然间掀起一阵巨大的灵力,那灵力中带着汩汩煞气,他,果真想杀人灭口。
手中幻化出一柄折扇,旋扇展开,那巨大的灵力顷刻间被挡在扇外,手腕微微用力,灵力被扇了回去,妖君穆然一怔,侧身躲开那股灵力,脖上,却被撂了一柄冰凉的长剑……
“妖君好身手,不过,现在倒不是比试的时候,若是我猜的没错,天界的子梨上神如今已经拿到魁首,妖族败了。”
他怒火中烧,连同着一双眸子都变得猩红,咬牙道:“你给我等着!”
身后的林子中隐约有脚步声传来,他敏感的扫了一眼林子中那玄色的身影,抬手握住剑刃,化作一缕黑雾落荒而逃。
剑刃上还余留着他掌心的鲜血,我收回长剑,将它丢至一旁的湖水中,转身便遇见了一脸阴沉,眉心紧拧的九歌。
“你怎么在这?”他轻声问道,目光落在我丢进湖中的长剑,血丝游走在清澈的湖水中:“这剑上的血……”
“刚刚妖君想杀我灭口,手掌无意间被剑刃划伤留下的。”我云清风淡的蹲下身,揉着刚刚被妖君握住的手腕。
他亦是蹲下身来,大手握在我冰凉的手背上,询问道:“可有留下伤?”
我愣了片刻才道:“没有。”手背挣脱开他的手掌,背在身后,脸上的灼热又愈发炎烈起来。
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他都会脸红,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不争气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没有答应他?”耳畔间回绕着他的余音,我怔了怔,难道,刚才他都听见了?洗剑的手指恍然被刀刃割破了血肉,一阵刺痛。
他及时的将我手从水中捞了起来,皱着眉头道:“怎么如此不小心。”言毕慌乱着用手捂住我的伤口,他唯恐我的血流出太多,便用力了些。猛然的刺痛让我不禁轻吟出声,他在意的瞧着我痛的样子,又扫了一眼我头上的发带,未等我反应过来,便扯住我头上发带一端,微微用力发带便解开了青丝的束缚,流水一般淌了下来散在背后。
许是第一次给人包扎,他小心的抬起我的手,将发带对折,温柔的缠在我受伤的手指上,打了个极丑无比的结。
我懵然的看着他这一连贯的动作完成,痴痴的抬起自己的手指观摩,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其实,我自己可以来的”我怯怯道。
他抬起头后眸光却落在了我的脸上,散落的长发便这样被清风扬起,我皱着眉头,他亦是皱着眉头。
良久,他才和煦的将我耳旁被风吹的凌乱的长发拨至耳后,凉凉问道:“为什么没有答应妖君。”
我看着他凝眸思酌,“你以为,我是贪图权势之人么?我又不喜欢他,凭什么做他的君后。这世上什么都可以换来,唯独真情是不能用买卖衡量的。”
花落平湖,惊起圈圈涟漪,荡漾开来,我坐在杨柳之下,一抬头便是白茫茫的玲珑挂在枝头,“阿渊,为什么你总是能出现在我孤独的时候?”
他指间从我耳畔划过,平静道:“我也不知道。”
广袖金丝绣成的龙纹甚是醒目,从我眼前拂过之后被我及时抓住,他甚是诧异的看着我这番动作,“你?”
“阿渊,你是不是早便知道我是女子了?”我瞪大了眼睛,若不是因为他一早便看破我的身份,又怎么会在棠梨园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