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娘家不省心,看得出来她们过得都不错。
她自己也很好。
要是任长风不总来找她,更好。
回到同安堂,任长风站在门外,目送她进去了才放心离开。
他不管外人怎么看,他只想跟她在一起。
来北境之前,陛下给了他一笔银子,他现在就找房子去。
同安堂内,陈舒回头看了眼任长风,笑了笑,去后院库房跟师弟师妹他们一起,将潮湿的药材选出来,仔细放到一旁。
发现他对自己有心思时,她就该拒绝的。
许是不甘心,十几年的青春年华耗在深宫,许是许久无人用这般热烈的眼神看着自己,她鬼使神差的没有挑明。
然而,她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任长风的前途那般好,自己的身份如此敏感,总会有暴露的一天。
届时,说不定会害了他。
陈舒暗暗叹气,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
忙起来的日子总是过得比较快。
到了三月霜雪融化,安宣府染上风寒的病人也多了起来。
陈舒从早上忙到天黑,经常神经半夜才跟着师妹一起回去。
如此忙了七八日,任长风忽然来医馆找她。
陈舒看了下等着诊脉的百姓,无奈走到任长风身边,让他到一旁坐等。
“我不急,你忙完了来。”
任长风低下头,说完坐到医馆前堂的角落里,偷偷看着陈舒。
陈舒也不在意,进了柜台继续帮助师父抓药。
“师姐,那是你兄弟啊,长得很俊俏。”
俞森给了一张方子给陈舒,看看任长风又看看她,略好奇,“你姐弟二人长得不大像。”
“不是亲生的,他是我远房表弟。”
陈舒瞥他一眼,拿了方子去抓药,“别瞎打听我的事,我不爱听。”
俞森挠了挠头,尴尬应声。
他就是好奇一下,没想打听别的。
那小子长得是真英俊,还是安宣府联防营的参将,好几个师妹看到他就脸红,恨不得上去跟约他一块看戏。
陈舒的长相很平常,就一双眼特别好看,他以为是亲姐弟才多嘴问了。
“二师兄,那不是任将军吗?”
小师妹走到俞森身边,曲起胳膊撞了他一下,压低嗓音打听,“师姐有没有跟你说,他婚配了没?”
“肯定婚配了啊,他和我们一样从汴京过来,这般年轻便当了参将,家里的关系不简单。”
俞森说的头头是道,“一般这样的家世,都会早早给他定亲的。”
任长风今年不过二十二岁,就已经是联防营的参将,再过一两年就升将军了。
这可是人中龙凤,怎么可能没有定亲事。
“知道了。”
小师妹鼓着腮帮子走开,低下头,忙活手中的活计。
陈舒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偏过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任长风。
他背后的关系确实不简单,这次来安宣府是赵珩派他来的,协助知府张奉如管好整个安宣府。
与其他人相比,他是名副其实的青年才俊。
陈舒笑了下,继续按照方子将需要的药材拿出来,称好分量倒入准备好的纸上。
忙了大概一个时辰,来看病的百姓少了些。
陈舒擦了下脖子上的汗水,交代俞森和其他师弟师妹一声,走出柜台朝任长风走过去。
“忙完了?”
任长风站起来,耳根子悄然发烫。
方才,他一直在看着她,不知她是否发觉。
“忙完了。”
陈舒戴上口罩,露出一双妩媚好看的眼,柔声道,“到外边说。”
任长风的耳朵更烫了些,恍惚总有种自己被她看透的错觉。
走出同安堂,他左右看了一圈,抬脚往馄饨摊的方向走去,“陪我去吃馄饨,明日我得带兵出去追盗贼,可能得一两个月才回。”
陈舒偏头,笑看他一眼,淡然迈开脚步。
便是没有男女之情,他们对外也是姐弟。
他要去抓来侵扰边境的盗贼,于情于理她都该送送他。
“我听说这段时间医馆很忙,你累不累?”
任长风嗓音低低的说,“若是累了,我养你。”
“不累。”
陈舒遮起来的脸上浮起浅笑,双眸微弯,“阿姐不要你养,阿姐有很多很多的银子,留在同安堂学医,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为自己恕罪,也为了感谢赵珩和苏绾。
她这条命算是他们给救下来的。
“哦。”
任长风应声,唇角无意识抿起来,不知该跟她说什么。
她是继太后。
陛下放她出宫便给了她许多的银票,足够她吃喝玩乐过完这辈子。
真不缺自己那点可怜的俸禄。
她什么都不需要自己,所以拒绝得干脆利落。
任长风想着,又开始烦躁起来,“我可以照顾你。”
照顾一辈子。
“阿姐不需要人照顾,等哪天老了就买一座宅子,请人照顾。”
陈舒眼底的笑意变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