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给许小闲和景蓁蓁斟了一杯,“在天下人的眼里,亲王应该是一个极为显赫的身份,过的应该是那神仙般的日子。”
“可那光鲜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怎样的苦楚,却只有自己知道。”
“你初次到这里,本不应该和你说这些,可我总觉得与你一见如故,便将这王府里的心酸吐露了出来,你可不要笑话我这个当哥的,来,咱兄弟喝一杯!”
这一家伙许小闲就有些懵逼了。
酒当然喝了,可他愈发弄不明白这位大皇子言语里的真假——
说他假吧,他的言辞极为恳切,他的神态也没有任何异样,就连那双平直的眉下的那双细长的眼睛里的神采,也看不出有任何闪烁。
可说他是真吧……他的大管家和耀月州刺史的勾结又是怎么一回事?
景文聪又给许小闲斟了一杯酒,似乎将那苦闷给甩了出去,没有再谈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而是笑道:“去岁雅集文会上,你所作的那些诗词,为兄最喜欢的便是那首《行香子》。”
他看向了亭外那黝黑的瀑布,徐徐吟诵了起来:
“树绕村庄,水满陂塘。
倚东风,豪兴徜徉。
小院几许,收尽春光。
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
远远围墙,隐隐茅堂。
飏青旗、流水桥旁。
偶然乘兴,步过东冈。
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
“我以为这便是最美的春,我偶尔会想……若是我某一天死去,若是能将我埋在这样的春天里,那便是这辈子最好的归属了。”
“老气横秋了,这便是书读多了的毛病,来来来,咱们喝酒,然后谈谈你说的那合作的生意,真穷疯了!”